“待遇是不是一樣,這要取決于你們能不能產生經濟效益,只要你們認真干活,保質保量完成生產任務,待遇就跟慶豐藥廠是一樣的。
但如果大家還想像大鍋飯時代那樣,上班隨意,干活隨便,完不成生產指標任務,那待遇怎么可能好?不但拿不到高工資,還有可能被開除一部分懶人。”
秦衛民又咽了一下口水,年輕人到底是沖動呀,這種關鍵時刻怎么能提“開除”兩個字呢,這不是往火上加油嘛。
陳夏的話一說完,下面就轟一下炸了,幾百個職工都議論紛紛。
就在現場的干部們都焦慮萬分的時候,卻發現工人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都是笑嘻嘻的。
“聽見沒,我就說待遇跟慶豐藥廠是一樣的。”
“哎,我可聽說了,慶豐藥廠職工每月的工資可是超過城里人一大截的,在地區都是數得上號的。”
“可不是,我們酒廠這次可有救了,我們也能拿高工資了。”
議論聲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說好的危機呢?群體事件呢?咋一個個都喜上眉梢了?
傳統老觀念的干部就是想不通,這廠子都要賣了,你們有啥可樂呵的?
其實干部們根本就不懂,越州人的思想可一直是很開放的,管你是國營廠還是集體廠,或者是外資廠,誰發高工資,誰就是“好廠”。
而且集體制酒廠的職工,說白了大多數還都是農業戶口,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工人,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不得不說,慶豐藥廠的高工資,好福利的名聲還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章興龍看到工人們的喜氣洋洋,心里不禁一陣黯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工人們能留下有份好工作了,他這個廠長肯定是要被清洗出去的。
就在葉世榮和秦衛民在向工人們講解以后酒廠全新的考核制度,安定人心的時候,陳夏卻悄悄將章興龍拉到了一邊。
“章廠長,有沒有興趣繼續干這個廠長?”
章興龍嘴巴張得老大,不可思議地說道:“陳科長,我還能留下當廠長?你能作主?”
“廢話,南瓜藤醫藥公司的董事長是我爺爺,你說我能不能作主?”
“你爺爺?”
章興龍已經滿腦子問號了,慚愧地說道:“可是我之前把廠子給帶垮了,我怕我……”
陳夏拍了拍老頭的肩膀:“章廠長,這事我打聽過,廠子黃了你的確是有責任,但你對釀酒還是挺內行的對不對?”
章興龍點點頭:“對,我師傅就是黃酒大師李泉寧,我之前一直在西風酒廠跟著他學了幾十年,從小拜師的。”
“那就妥了,你留下繼續當這個廠長,到時黃酒的質量和產量就交給你了,至于如何銷售你就不用管了,我們是要把這個傳統黃酒改造成保健酒,到時銷售這一塊我們會接手。”
“保健酒?”
章興龍腦子里的問號越來越多了,黃酒什么時候能變成保健酒了?
保健酒又是個什么鬼?真能讓酒廠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