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休頭也不抬地道:“別。這是十八送給我們吃的,我們可沒權力隨便送人。”
田武也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
“但指揮使……”
戚元思截斷他的話,“別拿她的東西,送給她不想送的人。”
那人怔住了,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
戚元思轉頭去看那兩人走遠的背影。
太女喜歡容蔚的吧?在書院就和他交情不凡,這次更是結伴而行。
所以指揮使覬覦容蔚,太女怎么會喜歡呢。
他垂下眼,咬了一口兔肉,肉很香,吃到嘴里卻沒了滋味。
鐵慈其實倒不是醋意什么的。
她總覺得狄一葦看飛羽的眼神更多的是對美的欣賞,因此倒沒那么小心眼。
但她不想給狄一葦卻也是真心的,她想看看這位指揮使的心胸度量。
看樣子狄一葦不介意,因為她喝湯胃口也不錯。
倒是她身邊的樓副指揮使,冷冷地對這邊看了半晌。
樓副指揮使長得不錯,是那種有點清冷的氣質,眉目非常的明晰,只有在面對狄一葦時,那種鋒利感才斂為溫柔。
說真的單論容貌,狄一葦還有點配不上樓析,她容貌充其量只能算清秀,只是氣質殊異罷了。
鐵慈不免對他們的關系有了點八卦的猜測。
當晚她吃了一頓好飯,吃完之后卻道:“下次不可再如此了,不然我怕指揮使因嫉生恨。”
飛羽瞟一眼那邊的火頭軍,“他們燒的那豬食你吃得下?”
“別人吃得下我就吃得下,沒見容溥也跟著吃?”
“他保不準半夜偷藏小餅干。”飛羽惡意滿滿,“躲在被子里吃完一抹嘴,出來繼續裝。”
鐵慈沉默,雖然覺得這家伙對容溥的評價充滿主觀惡意,但其實還挺準確的。
“夜里把門鎖了。”飛羽囑咐她,“小心賊子。”
鐵慈瞟他。
真沒自知之明。
賊子不就在面前么。
兩人在柵欄前分手,各自驗了不同的腰牌回營。
鐵慈回去安睡,自然沒有人半夜騷擾,畢竟不安分的都被關在外面了。
之后便是一段時間的訓練,偶爾接了任務出去巡視邊境一圈。書院學生因為是歷練,更多地是留在營內從事各種事務,出去巡邏也是跟著軍隊。狄一葦嘴上恨不得書生上戰場,但終究還是愛護文化幼苗的。
大營的操練日日如常,但每天都有隊伍開拔,氣氛外松內緊,鐵慈冷眼看著,猜測著這是正常的軍隊調動還是在做戰爭前的準備。
但是除非西戎或者遼東主動叩邊,狄一葦沒有五軍都督府的命令,是不能主動開戰的。而此時朝中承平日久,鴿派為主,雖然有心收了西戎遼東,但是卻未必愿意為此大動干戈,朝中袞袞諸公,只怕還在幻想著某日遼東幡然悔悟,主動回歸呢。
沒有大戰的打算,就不存在軍隊和糧草的調撥,沒有足夠的糧草,寒冬將至,也并不是大戰的好時機。
鐵慈看向永平西側,那里是西戎的國土,一半草原,一半大漠。
西戎之前聽說出了事,她一路奔波,沒有得到有用的情報,但是狄一葦這里,作為對戰西戎和遼東的一線,自然有相關的軍報。
她此時才知,西戎國內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