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小少爺他!”
余如錦轉過身來,就看到遲聿跪在她面前不遠,他雙膝跪著,堅定而執著:“如果奶奶您真的要這樣做,那我放棄治療。”
用他的生命來威脅。
也是在用他自己的命來替自己爭取,但他威脅的人,是自己的親奶奶,這是余如錦怎么也沒想到的。
余如錦看著賭氣的孫子,很鐵不成鋼的怒道:“你可真是出息了。”
“我怕……”他聲音哽咽了。
“你怕什么?”
“我怕再也見不到她,我怕這輩子沒機會了,我想再去見一見她,奶奶,我真的很想很想她。”
“為了去見她,你就不顧你自己的身體了嗎?”
“沒有去見她更重要。”遲聿說道。
余如錦聽到這個回答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涂寬在旁邊干著急,但是他看得出來,權燼是鐵了心要去穗城找那個女人,那個隨時隨地能要了他命的女人。
自古深情多被薄情負。
哪里值得。
這樣耗著沒有意義,涂寬便站出來主動說道:“老夫人,這次我申請跟權燼一起去穗城,有我在他身邊,可以隨時觀測他的病情,以便不時之需,我向您保證。”
余如錦聞言看向涂寬,涂寬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這個眼神,讓余如錦妥協了。
八十高齡的老人,飽經滄桑的容顏,曾叱咤燕京一方的女強人,唯有在家人,在在乎的人面前示弱,妥協。
權燼的命格生來就不一樣,余如錦信佛,信道,找來的幾位高人大師哪個不說她孫子的命短。那時候余如錦把那些大師通通罵了一遍,心說以后再也不信這些了,這不是咒人嗎?!
哪知道,在大半年前發現權燼器官在衰竭的時候,那些大師說過的話,如今都一一應驗了。
最后余如錦沒有再攔著,她走過來,站在遲聿面前,每一句話都語重心長:“如果天使不能長留于人間,所做過的一切皆值得。如果天使可以永遠的留在人間,那么人間更值得。”
“只要是你心中所想,一切都值得。”
遲聿是怕他自己熬不過去,連最后與她見面的機會都錯失了。
再見一面,至少不會后悔。
那就讓他去見吧。
這天晚上,遲聿跟著余如錦回權家吃了晚飯,在當天晚上乘上了飛往穗城的飛機。
然而在遲聿回到穗城的當天晚上,顧鳶得到了對遲聿不利的消息。
道安從在文博身邊安插的人手那,得知文博要對遲聿出手,道安趕在第一時間告知了顧鳶。
“顧總,事情就是這樣,文博那邊已經在做準備了。”
“他在找遲聿?”
道安點頭:“是的顧總,文博出院后不敢來顧總您面前撒野,消停了幾天,貌似這幾天里他聽到了什么風聲,派人來了顧氏,我估計他……所以才會雇了人去找遲聿麻煩。”
“那他派人去燕京沒有?”顧鳶繼續問。
現在知道遲聿就在燕京的人沒幾個。
她不覺得文博這么快就知道遲聿在燕京。
道安語氣變得凝重:“文博已經知道遲聿在燕京,他是派人跟蹤了祎書才知道的。現在遲聿的情況不利,遲聿在燕京那邊如果被文博的人找到,以文博睚眥必報的性格,估計遲聿會受點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