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有些水腫,現在要穿拖鞋,你給我穿。”文霏命令道。
彼時顧鳶剛下了車,身后方傳來文霏頤指氣使的命令語氣,她轉過身,沒有任何脾氣,從車里拿出備用拖鞋,彎腰給文霏穿上。
細致而耐心。
在旁的道安都看不下去了,特別是顧總親自給文霏穿拖鞋這一幕:“顧總,我馬上安排一位菲傭過來。”
“呵-”文霏冷笑一聲,“我在跟我女兒增進母女之間的感情,你有什么立場干擾!”
道安:“……”
顧鳶面色淡淡的,回頭說:“不用,我親自照顧我媽媽是應該的。”
道安忍了又忍,不敢再說什么。
文霏對顧鳶的表現很滿意,她本來只是想看看顧鳶能為那個男人做到什么樣的地步,結果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只是,等上了郵輪以后,文霏才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一路上顧鳶都如此乖順低伏……
“顧鳶你膽敢讓他們把我綁起來!!!”
來自文霏怒不可遏的尖銳聲音,那張貴氣精致的容顏,因為生氣變得扭曲,可怖。
顧鳶臉色冷若冰霜,面對文霏的怒火,她只有毫無溫度的一句話:“綁緊點。”
“是,顧總。”
保鏢迅速將文霏的手和腳都困起來,動作麻利迅速,干脆果斷。
為了防止文霏大喊大叫,顧鳶還親自給文霏的嘴巴貼了膠紙。
在貼膠紙的時候,文霏完全沒有了平日里優雅的形象,頭發絲落了幾許在額前盡顯狼狽:“顧鳶你膽敢這樣對我!!你怎么敢!我是你媽媽!!”
“你說你是我媽媽的時候,你拿我當過你的女兒嗎?”顧鳶平靜地問她。
文霏氣得渾身發抖,再想說什么,顧鳶已經將膠紙封在了她的嘴上。
膠紙很寬,粘性很好。
封在文霏嘴上,堵住了她那聒噪的嘴。
顧鳶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居高臨下俯視文霏:“兵不厭詐聽過嗎?為了讓你乖乖上郵輪我一路忍到現在,媽媽,你真的太小看我了。”
“唔唔……唔唔……”此刻文霏只能發出唔唔的模糊聲。
“顧總。”
道安遞上來一個金屬手提箱,“東西到了。”
顧鳶:“打開。”
道安將金屬手提箱打開,一把銀色的槍躺在凹陷下去的卡槽里。
顧鳶將槍拿起,上膛,食指扣在扳機上,瞄準了一個海面的一個方向。
道安見此大驚,連忙出聲:“顧總,這槍是用來以防萬一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千萬要三思而后行。”
顧鳶側目睨了道安一眼,挑眉收起了手槍:“我只是著急,但沒有失智。”
道安這才松了一口氣。
顧總會用槍這件事,道安從跟在顧鳶身邊的時候就知道了。
顧總從小經歷過的事情很多,顧氏里每一個人虎視眈眈,豺狼虎豹,危險無處不在,為了自保,顧總學了最直接能了當性命得槍法。
但迄今為止,顧總從未使過槍。
因為一旦邁出了那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
此時一艘巨大的郵輪,在繁星點綴的夜幕下隨著海面飄行。
天空中還有流離失所的海鷗找不到方向,飛不回彼岸。
羅浮的月光映照在甲板上,顧鳶神情冷肅。
她抬手看腕表,還有十分鐘就能見到遲聿。
這時候,方予民的電話打來,顧鳶面無表情接起:“臥室顧鳶。”
“顧小姐晚上好。”聽筒里傳來方予民的聲音,帶著明顯愉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