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伸出一只腳進水里,試探性的慢慢踩進去,確認了深度無誤之后,慢慢站直,再下另一只腳,目光鎖定最近的那一朵睡蓮,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直到能夠到那朵睡蓮,他彎腰摘下來。
一切都很順利。
他轉身給站在游廊圍欄邊的小姑娘看:“摘到了,小哭包這下不哭了吧。”
穗穗歡呼又雀躍,笑得見牙不見眼,甚至要往圍欄上面爬,一直在伸手說:“窩要,窩要~”
權燼臉色一變:“你站那別動,等我上來。”
穗穗扒拉在圍欄上,嘟起嘴巴望著權燼。
權燼心口一軟,跟小姑娘解釋了一下:“不是兇你,是真的危險,乖乖呆在那,我很快就回來。”
穗穗不懂有什么危險,吃魚都可以下去,她為什嘛不可以下去?哪里危險了。
她仍然嘟著嘴,就這么把權燼給望著。
權燼無可奈何,只是沖小穗穗笑了笑,這回聲音溫柔了許多:“就在那等我,我馬上回來。”
這還差不多。
穗穗又重新彎起了眼睫。
權燼只摘了一朵睡蓮,因為穗穗只要一朵。
當爹的肯定不止是滿足,能多給就多給。
瞧小姑娘剛才高興的那樣子,一朵就開心到滿足,多摘幾朵豈不是開心到冒泡泡了?!
于是權燼往前走了幾步,又多摘了兩朵睡蓮,可遠觀也可近看,實話實說,跟那晚香玉比起來,這睡蓮是真的好看。
難怪小姑娘那么喜歡。
權燼摘了幾朵睡蓮高高興興回來,哪知道他高興的太早了,腳下不知道踩中了什么打滑,前仰后翻支棱了幾下,最后往前撲了下去。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穗穗雙手扒拉在圍欄上,被驚大瞪大了眼睛:“哇偶~~”
十幾分鐘后。
權家的家庭醫生匆忙趕來。
家宴中途結束,老夫人提前離席去了東廂房,穆瀾夫人和丈夫權席深緊跟著也離席,匆忙去了東廂房。
偌大的房間里,外面圍了一層人,里面也圍了一層人,有醫生在,涂寬站在家庭醫生旁邊,余如錦也在,還有穆瀾夫人和權席深。
穗穗被阿福抱著的,穆瀾夫人來了之后,主動去抱穗穗,可是穗穗怕生,即使穆瀾夫人非常面善,她還是害怕,只因為不熟。
穆瀾夫人溫柔的哄了又哄,穗穗這才慢慢伸手,到了穆瀾夫人懷里。
穆瀾夫人撫了撫穗穗的后背,輕聲喚道:“乖孩子,別怕。”
穗穗趴在穆瀾夫人肩膀上,一動不動,看不出一絲害怕,好像有點無聊,又有點困,很快就睡著了。
權燼那一摔,倒下去之后頭磕到了頭,直接昏了過去。
穗穗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并沒有被嚇到,是下人聽到那巨大的動靜之后趕來,才趕緊將昏迷在水池里的權燼撈起來。
太不經摔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醫生,我孫子他情況嚴重嗎?”余如錦詢問家庭醫生。
醫生還沒回答,涂寬先安撫了余如錦的心情:“額頭破了點皮,不過估計有稍許輕微腦震蕩,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