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看到穗穗豪放的睡姿,顧鳶就會想到遲聿,基因真強大。
由于她突然停下腳步,以至于后邊進來的權燼,一下子撞了上來,不排除有故意的嫌疑,他立馬往后退,說了聲:“對不起。”
顧鳶沒回頭,只應了聲:“沒關系。”
然后抬了下手示意,權燼看懂,上前站在她身邊,壓下半個身軀把耳朵湊到了她跟前。
乖得不像話。
顧鳶都忍不住想用手捻一下他的耳垂,但是忍住了,她一旦出手,他必定得寸進尺,只跟他說:“你看穗穗的睡姿。”
他看了眼,然后又看向她。
那二哈的表情,顯然是沒懂她的意思。
顧鳶只好說出來:“你沒發現,穗穗的睡姿和你一模一樣嗎?”
權燼這才重新看了一眼,然后點點頭:“看出來了,我的崽,那能不一樣嘛。”
說完,他又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又盯著顧鳶:“你把我的睡姿都記得很清楚?”
他倒是能抓住重點。
不過他湊這么近,讓顧鳶突然很不自在,抬手推開他,說:“好歹夫妻一場,是吧。”
風輕云淡的一句話,扎到了權燼的心。
他還要盡量表現出強顏歡笑:“……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顧鳶側目。
然后收回目光,當做沒聽到他的這句話。
權燼更氣餒了:“鳶鳶,謝謝你今晚來看你的前夫,以及,前男友,”說著說著,他就賣起了慘,訴起了苦:“你的前夫過得很不如意,也很后悔,每天都在自責中度過,感覺人生都沒有了盼頭。”
他訴苦就訴苦吧。
訴著訴著,就把頭靠在了她肩膀上擱著。
顧鳶肩膀聳了一下,他立馬把頭抬起,規規矩矩的站好。
緊接著,顧鳶那沒什么情緒的聲音傳來:“前夫就是前夫,前男友就是前男友,你見過誰會吃回頭草?”
權燼:“我啊,給我一大草原的回頭草我都吃。”
顧鳶:“……”
她轉過身來,面對著權燼。
看著他那張嬉皮笑臉,其實有件事她挺好奇的,趁著現在問他:“你都知道真相了,怎么不埋怨我用顧雪梨的身份騙你這件事呢?”
她總覺得他心坎上有根刺,只是沒攤開了說。
畢竟,就他那暴脾氣。
那天在老宅,就已經用這件事起了個頭,但是最近他從來不提這件事。
“為什么要埋怨?”他反問。
顧鳶:“是我問你。”
他臉色淡了下來,剛才的嬉皮笑臉已經消失:“我沒有資格埋怨。”
“你說沒有資格,那也就是說,你在心底里還是埋怨我的。”肯定句,不是問句。
他嗯了聲,很輕很輕,生怕被她聽到了一樣。然后立馬說:“當時是埋怨的,這不可否認,因此我還對你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恨不得用針線把嘴縫了。”
顧鳶輕嘆道:“不至于。”
他看著她,心情依舊,沒有緩和一點點。
話太多,說不完的,何況醫院病菌多,不能讓穗穗在醫院待太久了。她過去把穗穗從病床上抱起來,最近穗穗身體長得好,還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