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在胡老道那復雜莫名的神色之中,只見馮大郎終究面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
就在馮大郎點頭之時,姜宅之中,姜淵終于在那青石地磚上緩緩醒來。
只見他面色慘白的緩緩支起了身子,而后茫然的環視了一圈后,忍不住晃了晃腦袋,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看著掌心處那到已經泛白的傷口,姜淵的腦袋隱隱得又感到一陣眩暈。
只見他面色無奈的苦笑道:“別人不都是滴血認主么?怎么一到我這,就好像成了放血殺豬了呢!”
姜淵現在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埋怨。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空白畫軸是件異寶沒錯。但是方才它也沒少吸血,差點就把姜淵再次送走了!
算上先前那次,他可算是讓這空白畫軸坑兩回了!
于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只見他無奈的將這畫軸塞入麻袍之中,將之遮掩的嚴嚴實實不露絲毫。
不過當他準備離開之時,卻忽然感到腳下一軟,當即便忍不住一個踉蹌。
“得嘞!準是失血過多!”
姜淵苦笑了一聲之后,便強打著精神來到茅房外。
只見他屏住呼吸在那茅房橫梁之上摸索了一陣,而后方才面色一喜的將一個錦囊取了下來。
“老爺子,謝了!下次我多燒點紙給你!”
看著錦囊中的那點碎銀子,姜淵忍不由神情復雜的低語道,說完他便忙不迭的離開了茅房。
當姜淵再次悄然的從姜宅出來之后,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
正是斜陽獨倚,金風細細之時。
正所謂:太平坊里太平樓,道不盡的太平風流!
此刻卻正是那些歡場風流客出來活動之時。
看著坊街上那高矮不一,老少咸急的人群,姜淵忍不住嘴角微翹的輕輕笑了笑,隨即便哼著小曲繞進了一處小巷。
看著巷尾處的那個熟悉的羊肉館,姜淵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嗯,不錯,還是那個味兒!”
雖然姜淵渾身酸臭令人作嘔,但是那閻老漢還是一臉憨笑的將他迎了進去。
正所謂進門便是客!
這羊肉館之所以能在小巷之中開了這么多年,除了因為閻老漢的手藝硬是要得之外,便是因為他從來不狗眼看人低。
故此這太平坊里的龜奴、小廝之流,都喜歡沒事兒便來這里吃上一口羊肉面。
看著那熱氣騰騰的面上鋪著的一塊塊厚實的羊肉,姜淵頓時忍不住想起了蘭州拉面一年只用一頭牛的傳說來,想到這里姜淵不由輕輕搖頭一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羊肉本就性溫熱,有著補氣滋陰、暖中補虛的功效。
可以說,這碗羊肉面,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個補元陽、益血氣的溫熱補品了。
人參倒是比羊肉面好,可是他那點碎銀子,恐怕連一根參須都買不起。
于是在將香菜、蔥花、姜末與面食攪拌均勻后,姜淵便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那幅饑渴難耐的架勢,倒是令一旁的食客忍不住有種再來一碗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