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稔平靜地說道:“不,上田君雖然暫時沒辦法抗拒平野會長的要求,卻并不想真的收他為義子。”
“真的?”森次郎驚喜起來。
“當然。與一個毫無根基的歸化民相比起來,我們森集團畢竟是更強大的。等上田君老去,他留下的遺產和影響力,區區一個無親無故的婿養子,怎么可能守得住?相反,如果是你,雖然將來改姓上田不會改變上田家的資產被我們森家族后人繼承的事實,但上田家這個名號還將留存下來,上田家的血脈仍然會有一半。”
“原來如此……”森次郎趕緊問道,“可既然是平野會長的建議,上田大人又沒有辦法抗拒,那……”
“所以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讓你來出手。”森稔認真說道,“上田大人不方便明確拒絕,我和父親大人也不能直接破壞整個三菱的計劃,但你的身份不一樣。你和夏納有婚約,你有出手的足夠理由!”
森次郎熱血沸騰:“交給我吧!我會讓他后悔的!”
之前聽說那家伙是夏納的同學,就覺得不妙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平野會長想拉攏他。不用說,除了有關于那塊地的發言權,那家伙的談吐和能力……也不錯。
可是,既然這次有父親、祖父和上田大人的支持,一定要將他徹底踩下去的!
森稔點了點頭:“上次,上田君讓你和那個陶大郎成為朋友,說的是什么話,還記得嗎?”
“……讓我多向那個陶大郎學習!”森次郎怎么會忘記?
“你明白其中的含義嗎?如果他愿意接受陶大郎,為什么不是讓他跟你成為朋友,跟我們森集團搞好關系?上田君這是在委婉地向須賀專務和平野會長表明他的態度。所以,放手去做吧!他不是注冊了幾個會社嗎?在商業上堂堂正正地讓他陷入困境,他還將要從三菱貸款100億円。每年,都要還6.5億円的利息。”
“只要他自己的經營陷入困難,到時候就要尋求他人的幫助。已經占據有利位置的住友,反而會對他提出比三菱更苛刻的交換條件。國鐵民營改革的事項馬上就要開始啟動,住友也好,最上恒產也好,每一筆大額資金都有用處的。總之,讓他陷入的困境越大,父親大人就可以建議平野會長用別的方式達到目的了。”
森次郎有些沒把握:“但他如果可以動用100億円本金的話……”
“100億円,怎么可能全部由他支配?”森稔斷然說道,“他確實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但當時由他出手,是因為木下秀風沒有立場親自出手參與爭奪。他能成功,也是因為那時候大家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木下秀風廢了這么大的勁,那個陶大郎在這次事件里獲得的收益,可能只有5%不到!最上恒產現在和住友的關系密切,既然他讓陶大郎出面扛下來自那塊地的壓力,三菱就選擇以他作為橋梁,嘗試最終將最上恒產也納入三菱的體系。”
森次郎呆呆地說:“您是說……這次住友參股森集團,三菱參股最上恒產,其實最終的目的……”
“沒錯!”森稔諄諄教誨,“除了國鐵民營改革的計劃更有把握,通過在這過程中的努力,也可以嘗試分化住友和最上恒產的關系,最終一舉獲得最上恒產那兩塊地的主導權。因此,主要你的出手是有作用的,一旦從這個側翼讓木下秀風感受到壓力,再加上三菱向他許諾的新條件,他很有可能改變原來的選擇。”
森次郎恍然大悟,心情激動起來,原來這才是大財團的計劃啊。
“這些事情,講給你聽是為了教你!對無關的人,一個字也不要說!”森稔厲聲叮囑,“總之,雖然我們無法從須賀專務和平野會長口中得知陶大郎是怎么幫助木下秀風拿下武田制造那塊地的細節,資金總是一個無法越過的門檻。”
“陶大郎在四個月前還是個普通學生的身份確鑿無疑,聽說還被一個女同學拋棄過。不管是因此產生了覺悟激發了潛力,還是木下秀風的直接教導,但用來收購武田制造土地的錢,必定是最上恒產提供的。這百億円的貸款,能夠歸陶大郎調配的,絕不會多。頂多,再加上未來那個信托慈善基金的50%份額。到時候,父親大人會委派你去擔任信托慈善基金的董事,還會委派小島幸平專務去擔任監事。你要利用好這個可以直接影響他的權限,明白嗎?”
“明白了!”森次郎很興奮。
“父親大人會拿出足夠的錢,陶大郎負責的那個小野寺財富就需要承擔更多的收益回報。總之,你可以嘗試做點什么的空間很大!”
父子倆就森集團本身家族的利益在積極商量著策略,陶知命對這些不得而知。
在他的認知中,拿下武田制造那塊地之后的局面已經初步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