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灑然一笑,拿起酒壺給他添酒,然后自己先補了一杯,再次續滿,這才說道:“木島桑誤會了,我說把國鐵西霓虹的新股讓一部分給你,就是按照發行價讓給你啊。為什么木島桑要提出2倍,甚至2.5倍呢?”
木島元一感覺很被動,但他現在確實已經老了,也太虛弱了,因此便沒有因為陶知命這番話里戲謔的意味而憤怒,只是在案底下握緊了拳頭反問:“那么陶君為什么要問我想留下多少春野家在八幡研究會的股份呢?”
“因為就像小池君說的一樣,木島桑居然提出2倍甚至2.5倍的價格,那當然是要和我交換一些東西啊。可想來想去,從我身上,和木島桑有關系的似乎也只有那些股份。”
“那么你愿意這樣交換嗎?”
陶知命搖了搖頭,在木島元一變得有些冷冽的目光里說道:“我也是聽你說,才突然知道春野家還有一部分股份。木島桑,然后你又給出這樣明顯對我有利的方案,這可不是合情合理的交換。請原諒,我需要先問問崛川桑,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內情,然后再做決定。”
木島元一驚疑不定,他真的不知道這部分股份的存在嗎?崛川信彥沒有對他說?那崛川信彥將他引入八幡研究會又是什么用意?既然不是準備清除自己這個隱患,那為什么面對自己提出來的這部分股份的問題,又以忙碌為由沒有迅速說清立場?
可正是這樣,才說明自己處境的危險。
現在陶大郎一副要問問崛川信彥確認情況的模樣,他真的不是有意安排赤巖陽水去接觸隆也,真的不是已經和崛川信彥在密切合謀了嗎?
春野遙都被他用來拉攏陶大郎的嗎?這個家伙在八幡研究會的股東會上顯得對這個平臺那么重視,如果不是崛川信彥承諾了他什么,他需要那么賣力嗎?
陶知命又有點無奈地說道:“木島桑,我剛才提起跟崛川桑說一說,你的眼神就變得很嚇人,隨后才突然說什么按發行價的2倍如何。現在搞得我很疑惑了,這部分股份到底有什么內情?什么你負責的那些事我不用理會?什么股份帶來的麻煩?我完全搞不懂啊!”
木島元一看著這個滿臉真的很不解的年輕人,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表達著同樣含義的眼睛,心里驟然想起當年的兒玉士夫。
但那可是一個經歷過戰火、沉浮了五六十年的人啊!他才多大?25歲還沒有滿!
看來,還是因為自己主動來拜訪他的原因。
誰先主動,誰就被動了。
只不過,木島元一沒有那么多時間,像當年那么有耐心了。
所以他似乎是注定被動的。
只不過,聽到陶知命問這些問題,木島元一這么多年畢竟沒有白活,笑了笑就拿出手端起了酒杯:“陶君,你真的想知道?”
陶知命的重生外掛也沒有白開,同樣笑了笑端起酒杯:“木島桑,你希望由你告訴我,還是讓我去問崛川桑?”
木島元一贊嘆不已,看到他,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像這一樣,左右逢源,憑著才智和手腕,巧力搬山啊!
只不過,歲月不饒人。
而那個時候,自己更沒有他現在本身就具備的實力。
一動念間,木島元一就喝了這杯酒,放下之后就做了決定。
“陶君,春野瀧三將那些股份轉由我代持,然后他就死了。現在我要是也全部都交給你,我也需要自殺。”木島元一似乎想開了,表情放松而好奇,“所以,你想讓我死,還是想讓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