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服了:“那你還讓山根君向《周刊文春》爆料,讓我陷入此刻的危機?”
巖崎龍之介長嘆一口氣:“我知道,就算說這件事我也沒辦法拒絕,終究是我安排他做的。”
說完他很干脆地先坐直了,然后又五體投地:“實在抱歉,給你帶來了這么大的困擾。”
陶知命和木下秀風面面相覷,土下座能解決問題的話,要特搜部干嘛?
這家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看他保持那個姿勢不同,陶知命更服了:“巖崎桑,何必做這樣的戲,這只會讓我對你更加警惕,難道你想不到?”
“那就當做陶君是暫時原諒我了。”巖崎龍之介重新坐了起來,笑容不改,“昨天晚上的調查結果,我知道了。”
陶知命挑了挑眉,這個他猜到了。
今天突然跳出來,當然是因為昨晚的事。所以說,巖崎家百足之蟲,確實不容小覷。
于是陶知命說道:“巖崎桑,看來你將巖崎家的資產全部投入到‘巖崎の家’,真的是一步非常妙的棋啊。”
巖崎龍之介謙虛地低了低頭:“沒有辦法。以我接手的情況,這一生,我巖崎龍之介都只能作為一個‘犧牲者’。能夠為后人打下一個更好的基礎,我就能夠在死后面對父親大人和藏之介了。”
“哪怕與敵人合作?”陶知命意味深長地笑問。
“這不正是藏之介的告誡嗎?擔負著守護之責的我,哪里能樹立那么多敵人,何況是陶君這樣強大的敵人。”巖崎龍之介理所當然。
山根橫久默默地聽著。
有巖崎藏之介的家仇在前,巖崎龍之介說要與陶知命合作,陶知命會相信他嗎?
這就是他們這個層次的狀態,永遠在合作與警惕當中掌握平衡。一著不慎,后果就走向不同的方向。
陶知命看著巖崎龍之介,悠悠問道:“那么真的要憑巖崎家的力量,作為不動產市場砸向堅硬懸崖底的緩沖墊嗎?巖崎桑,你需要向我說出一個名字。”
巖崎龍之介坦然笑道:“宮澤喜二大人。”
陶知命恍然點了點頭。
能說出這個名字,足夠有誠意了。
怪不得巖崎龍之介當初不拒絕成為不動產信托慈善基金的會長,一是替三菱扛住了一些壓力,二是已經有了覺悟,不擔心不動產價格暴跌之后帶來的反噬。如果能付出很大的代價,讓不動產信托慈善金服務的國民在將來沒有那么大壓力,兩相對比之下就是個好基金。
別人那么慘,通過信托慈善基金買了不動產的國民卻要好很多,那這一塊好票倉的定位才更加穩固啊。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讓宮澤喜二相信了他將來肯那么做,因此有了一個地位非常高的消息渠道,第一時間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甚至知道了自己向橋本太郎亮的牌。
但到時候要真金白銀地安撫慈善基金的客戶,這畢竟是很大一筆錢啊。陶知命問道:“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寄出那些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