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順聽完之后心下暗暗冷笑,這哪里是酒后胡言,分明是酒后吐真言
他板著臉將那信推回孫紹祖面前,反問道“不知孫將軍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唉”
孫紹祖用滿是黑毛的大手壓住信紙,苦著臉道“為今之計,我老孫怕也只有再次負荊請罪了”
怕是負金請罪才對吧
焦順早已看出這封信不是賈政的手筆,再加上又刻意送到了孫紹祖手中,這背后的用意不問自明。
貌似原著當中,賈迎春就是嫁給了這廝,還有個什么中山狼的典故,顯然在夫家過的并不怎么好這里焦順記得不大清楚,實則迎春過門不滿一年就被孫紹祖折辱死了。
雖說焦順不喜迎春的性格,可兩人到底也曾暗通款曲過,這不念僧面念佛面的,又怎忍心看她重蹈覆轍
當下便佯裝仗義道“罷罷罷,誰讓是小弟趕上了呢,我改日親自帶將軍去存周公面前請罪就是”
賈赦既想借賈政的名頭逼迫孫紹祖低頭,那他干脆就把事情捅到賈政面前,看這兄弟二人如何掰扯。
孫紹祖聞言喜形于色“多承老弟高義若得見存周公當面,不管事情成與不成,我這里都有厚禮相謝”
他原想著繼續走賈赦的門路,畢竟賈政一直告病在家,他就算想攀也攀不上。
如今得了焦順的許諾,卻那還管什么賈赦不賈赦的,若能借機和二房這一家子皇親國戚拉上關系,便傾家蕩產的也值了
有了這一層在,兩人接下來自然是越說越投機。
當然了,彼此究竟有幾分真心,恐怕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等到酒酣宴散。
且不提焦順辭別了孫紹祖,如何返程歸家。
卻說此時那榮府后門外的墻根兒底下,也早有兩人提著大包裹小包裹恭候焦順多時。
這兩人不是別個,正是省親歸來的陳萬三與李慶。
陳萬三靠著墻滿臉麻木一言不發,李慶則是片刻閑不住,一面來回踱步一面嘴里碎碎念個不停。
他一會兒抱怨“這到底什么時候回來那看門的狗才不會是騙咱們的吧”
一會兒又艷羨“等我以后做了大官兒,也要在外面花天酒地”
一會兒又泛酸“我聽說焦大人以前也是這府里的奴才乖乖,到底是國公府,連個奴才都能當官兒,要是托生成小公爺,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宰相了”
“別胡說”
這時陳萬三終于忍不住呵斥了一聲,隨即便又默然垂首。
“誰胡說了”
李慶不服的湊到他身旁,待要爭辯幾句,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忍不住嘆道“要莪說你就是自尋煩惱,不就是幾個窮親戚嗎要么找廠里說一聲,能收的都收下;要么你閉門謝客,躲著不見他們就是了”
陳萬三抬頭看了眼李慶,再次默默低下了頭。
李慶翻了個白眼,正要再勸幾句,忽見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榮府后門,他忙拉了陳萬三一把,道“快,是焦大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