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
又重新被注入了青春活力
這個發現,讓正被難以置信、驚怒羞惱等情緒主宰的寶釵,開始下意識的反思起來。
母親和父親之間的感情絕無虛假,但是父親畢竟已經去世數年之久了,且最近哥哥也已經成家雖然那夏氏著實可惱,但母親也算是卸去了肩頭重擔,或許正因如此,才會感到孤獨寂寞,繼而
雖然依舊難以原諒母親的出軌背叛,但薛寶釵心中憤怒的情緒,還是不自覺的下降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則是對母親的同情,以及對「孤獨寂寞」這四個字更深層次的認知。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她最終什么也沒做,就這么遠遠的看著薛姨媽鎖好了院門,又小心翼翼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又過了半晌,寶釵才從暗處走出來,望著那緊鎖的院門幽幽一嘆,然后便準備原路返回。
不過再邁步離開的前一秒,她忽又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掉的重要問題與母親偷情的人到底是誰
先前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以至于她竟沒有認真考量過這個問題,如今細一琢磨,似乎有嫌疑的人并不是很多。
既然那人不是從此門進出的,那就應該是薛府之外的人,而若說于母親接觸最多的外男,無疑就是榮寧二府的人。
賈赦已死,賈政、賈璉又被困在榮國府里;至于賈珍,誰人不知他得了洋夷的花柳病
賈蓉才從南邊兒回來沒多久,而母親的變化應該是從年初就開始了,時間上對不上。
賈薔據傳給齡官兒贖身后,便盡棄先前的紈绔做派,每日與其如膠似漆,所以應該也不會是他。
在排除了這幾人之后,最值得懷疑的人應該就是
忠靖侯史鼎
薛寶釵之所以會懷疑到忠靖侯頭上,絕不是無的放矢,去年年底的時候,為了能盡快把林黛玉打發出去,王夫人一度有意撮合她與衛若蘭。
而當時負責居中奔走的就是薛姨媽,以及忠靖侯夫人衛氏也即衛若蘭的親姑姑。
所以薛姨媽年前年后曾一度頻繁出入忠靖侯府。
那忠靖侯史鼎時年三十五歲,又素以儀表堂堂著稱,也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母親與他
她越想越是覺得這史鼎可疑,但幾乎完全沒有懷疑過近在咫尺的焦順。
原因有三
一來是焦某人年紀太輕,顏值不夠。
二來是因為自己曾與其談婚論嫁。
三來母親與徐嬸嬸是閨中姐妹。
有此三條,薛寶釵實在想不出母親會和焦順私通的理由。
「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
身前冷不丁響起一聲歡呼,卻把正在推理女干夫身份的薛寶釵嚇了個激靈,然后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住處,身前歡呼的正是鶯兒。
「姑娘,您這是去哪兒了我方才」
「好了。」
薛寶釵抬手止住她嘰嘰喳喳的追問,裝作若無其事的吩咐道「去把浴桶給我準備好。」
等鶯兒領命去準備洗漱用具,她原想回臥室里繼續推敲,但路過書房門口時,卻忽又站住了腳。
略一遲疑,寶釵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鋪開先前寫的教案草稿,鄭重其事的在上面添加了鍛煉以及滋補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