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在問候了老太太、賈政、王夫人、邢夫人這些長輩之后,平輩當中頭一個提到的卻既不是賈寶玉,也不是史湘云,而是林黛玉。
雖然在林黛玉身上所用的筆墨,遠不及后面提到史湘云和賈寶玉時那么多,但還是顯得有些突兀。
賈璉一時想不明白這份突兀是因何而來,便只當元春是心血來潮想要關心一下表妹這也并不是沒有先例的,以前薛寶釵就曾獲此殊榮,而林黛玉通常都和三春并列,如今沒了寶釵,黛玉頂上來倒也說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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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看完之后,他便完全的放松了下來,笑道“娘娘能遞出這樣的家書來,想必是家中必然無礙。”
如此一來,自己也不用再急著休妻
不對
危機一去,他陡然又想起了那綠云罩頂的兇兆,當下恨不能立刻出去追王熙鳳。
不過照家中慣例,那太監既是自己領進來的,那就還該是自己送出去,這臨時抽身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他可不想讓賈政知道,王熙鳳很可能是去做取經人了。
正犯愁呢,忽見王夫人領著探春走了進來,半是急切半是惶恐的問“大姐兒在信里寫了什么不會是王家那邊兒”
“和你娘家的事情無關”
賈政冷澹的回了句,順帶示意賈璉將家書轉給王夫人過目。
王夫人接在手里從頭看到尾,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不無憂愁賈元春在信里并未提到王家的事兒,對榮國府而言或許是好消息,但對于她和王熙鳳來說卻未見的全然如此。
不過因為賈元春和賈寶玉的緣故,她對娘家的依賴程度,遠比王熙鳳要小的多,所以這份憂愁也還不算太濃。
見她面色復雜的發起呆來,在旁邊等候許久的探春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王夫人這才將想起將家書轉給她瞧。
探春接過來先一目十行的瞧了個大概,旋即皺起眉頭又仔細看了一遍,她也發現了順序上的突兀,卻沒有像賈政等人一般含湖過去,仔細思量了半晌,突然道“老爺,這封家書是不是請焦大哥幫著掌一掌眼”
“嗯”
正在寫回信的賈政,和正發愁該找個什么理由盡快脫身的賈璉,聞言齊齊看了過來。
賈政放下手里的毛筆,有些不快的問“你這話是何意信中難道有什么不妥”
“說不上不妥,但是”
探春斟酌著道“娘娘還是頭一次單獨問起林姐姐,偏又排在湘云妹妹和寶二哥之前,還問的如此詳細,老爺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這”
賈政聽她這一說,也覺得有些異樣,但卻并沒有往深里想,更不想在女兒面前露怯,于是不以為意的擺手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娘娘以前不是還曾單獨提及寶釵和湘云么”
這怎么能混為一談
且不說提及二人時,都未曾越過寶玉這個親弟弟,單只從舊年的慣例來看,賈元春對于林黛玉這個表妹明顯并不怎么喜歡,如今卻驟然把她排在了最前面,怎么想都不對勁兒的很
但這番話卻不好在賈政面前明說,她只能另辟蹊徑道“就算不提此事,單單是娘娘挑眼下送來家書的用意,就值得咱們仔細揣摩一番況且娘娘在信中反復問起湘云妹妹的喜好,想必也多有讓咱們倚賴焦大哥的意思。”
賈政這次倒是沒駁斥,畢竟他一開始也曾擔心是出了什么大事。
賈璉則正處于對焦順生出本能排斥的狀態當中,聞言下意識反駁道“那咱們自己揣摩就是了,又何必”
說到半截,他忽的恍然過來,這不正是自己連夜跑去焦家的合適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