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狠狠甩脫了薛蟠的糾纏。
薛蟠一時愣在了當場,他不過是久不見賈璉,又覺得兩人都是家有悍妻同病相憐,所以才想要邀他一起吃酒解愁,誰成想熱臉貼了冷屁股。
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眼見暴怒之色漸濃。
“薛兄弟。”
這時在一旁看熱鬧的焦順,才施施然上前拉了薛蟠一把,笑道:“榮國府的近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拉著二哥做什么瞧瞧,這把二哥惹惱了吧”
說著,邊扯著薛蟠往外走,邊道:“我前兒讓人做了些小玩意兒,你先去瞧瞧,有喜歡的晚上捎回去,也省得我再打發人跑一趟了。”
薛蟠不情不愿的被帶到了門外,忍不住回頭剜了賈璉一眼,這才在焦府管事的帶領下,去瞧焦順說的那些稀罕玩意兒。
等送走了薛蟠,焦順轉回頭就見賈璉已經坐回了原位,正沉著臉扭著頭在那里沖角落里蘊氣。
焦順搖頭失笑兩聲,他還真沒想到賈璉會在短時間內,又第三次找上門來原因他倒是能想明白,主要是沒想到賈璉能屈能伸的這么快。
徑自走到主位上做定,焦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璉二哥此來,不知是有什么吩咐”
賈璉其實壓根不想搭理他,但這話又不能不答,只能梗著脖子看都不看焦順的道:“早上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按照叔叔的意思,是想托你去宮里的時候,把這事兒轉告給娘娘,省得娘娘措手不及。”
“這”
焦順故作為難的遲疑道:“外臣與宮內私下來往,向來是為官大忌,更何況小弟能有今日全賴圣恩浩蕩。”
“怎么”
賈璉猛一下子起身,咬牙瞪著焦順道:“你不愿意”
這一剎那,賈璉除了惱怒之外,竟還暗暗生出三分竊喜,暗道若是這廝堅決不肯,那是不是就不用跟他再虛與委蛇,可以直接撕破臉報復了
“怎么會”
然而焦順旋即便大義凜然道:“若是別個說出這話來,我決計不能答應,但既然是璉二哥親至,我說什么也要幫這個忙,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頓了頓,又一臉誠懇道:“好叫璉二哥知道,昨兒那事兒真怪不得我,都是嫂子她唉”
說著他仿佛有苦難言的嘆了口氣,四十五度角仰望,一副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的樣子。
呸
臭不要臉的狗奴才
賈璉心下對焦某人恨的不行,可也難免對這話生出了一絲認同,畢竟按照昨天那婆娘的主動勁兒,多半焦順真就是被動接受的那個。
可他難道就不能拒絕嗎
說破天,自己不也還是被他戴了綠帽子
賈璉咬著牙平復了一會兒心境,見焦順依舊擺著那個造型,似乎非要等自己給出個說法來,只好恨聲道:“我遲早要那賤人好看”
說著往外面掃了一眼,然后便又道:“時辰也不早了,我還要盡早帶那賤人回府,你自去招待薛兄弟就是”
丟下這一句之后,也不等焦順回話,他便逃也似出了客廳。
他也是被昨兒那場面給弄怕了,因怕王熙鳳再來個夫目前犯,鬧的自己徹底沒法收場,所以才選擇了忍氣吞聲,以便盡快結束這場尷尬的對話。
卻說賈璉到了外面,便隨手扯住一個小丫鬟,命其去請王熙鳳出來為免被拒,他還特地打出了王夫人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