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一招倒還算管用,只不過被引來的除了王熙鳳之外,還有薛姨媽。
賈璉見了,忙強打精神上前見禮,偷眼看時,就見薛姨媽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竟似比當初在榮國府時還要年輕了幾歲。
不過想想也是,那寄人籬下的生活,又怎及得上在自己家做主人前提是千萬別和自己一樣,接手一個滿是窟窿的爛攤子。
薛姨媽受了他一禮,便將王熙鳳往他身旁推了推,語重心長的道:“你們兩個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夫妻之間哪有不拌嘴的各自退上一步也就好了,更何況還是這等多事之秋,你們彼此更應該互相扶持才對。”
賈璉唯唯諾諾的應了,心下對薛姨媽的勸說卻是嗤之以鼻事到如今,兩夫妻怎么可能再破鏡重圓就更別說是相濡以沫了
王熙鳳在一旁也只是淡然以對。
薛姨媽雖然天真,卻也看得出夫妻兩個的敷衍態度,不由暗嘆一聲,心道罷了罷了,自古清官難管家務事,有什么還是讓他們小夫妻自己調解吧。
這般想著,她正要抽身而退,忽就聽身后有人咯咯嬌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璉二哥吧上回我跟太太去榮國府的時候錯過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儀表不凡”
來人卻不是夏金桂還能是哪個。
其實兩人在婚禮上是見過面的,不過結婚時兵荒馬亂的,想是夏金桂并未記住他,所以才有今日一見的感嘆。
賈璉見她巧笑倩兮千嬌百媚,不由暗道這婆娘在家彪悍,在外面倒是標志又妖冶,一顰一笑雖略帶些風塵,卻又不失富家小姐的貴氣。
這一刻,他突然就后悔方才不該惹惱薛大傻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再去毛遂自薦,還來不來得及。
他口中連道了兩聲不敢,正要與夏金桂閑話兩句,薛姨媽早扯了夏金桂道:“你們夫妻兩個聊,我先帶金桂去找文龍。”
說著,便慌不迭的奪路而逃,看樣子,顯然也是被這兒媳婦弄怕了,生怕她在親戚面前失態。
目送這婆媳兩個走遠了,賈璉回過頭冷著臉道:“叔叔讓我來接你回府,有什么咱們回去了再說。”
“回去”
王熙鳳妙目流轉,抱著肩膀冷笑道:“怎么,瞧二爺這咬牙切齒的架勢,回去了莫不是有剝皮填草的酷刑等著我呢”
你也知道自己合該被剝皮填草
賈璉心中暗罵,卻到底不敢在焦家與她鬧起來,遂忍氣吞聲道:“我說要休你,也不過是一句氣話而已,你如今不該做的都已經做絕了,難道就不能和和氣氣的說話”
“呦”
王熙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夸張的掩住櫻桃小嘴兒,歪著頭側目道:“這么說,二爺還肯跟我和和氣氣”
和氣你個大頭鬼
如果可以的話,賈璉現在就恨不能一巴掌把臉給她抽正了不,是直接抽個三百六十度人頭落地
但是
“能”
賈璉廢了偌大的力氣與意志,才勉強從牙縫里將這個能字擠出來。
話音剛落,就見王熙鳳驟然變色,冷若冰霜滿眼蔑視的啐了一口:“呸一個大男人連這都能忍,真是活該你要做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