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外的損失讓焦順暗暗叫苦不迭,所以等到王夫人提出希望他能暗中派人,去蘇州搶先將林黛玉藏起來的事后,他果斷的選擇了拒絕。
當然了,他之所以拒絕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總之,焦某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工部和工學之間勞苦奔波了一天,臨到傍晚時,才重新抖擻精神出現在了林黛玉面前。
“當真病了”
焦順聽雪雁夸大其詞的形容完早上的事情,不由笑道“我原是為了有備無患,不想還真就用上了看來妹妹的這身子,果然還是需要再好生調理調理。”
說著,領著狀況已經好轉許多的林黛玉到了院子里,指著斜靠在廊柱上的一個長條形袋子道“去打開瞧瞧。”
雪雁和春纖上前將那袋子打開,卻見里面是四支羽毛球拍,一條綁起來的漁網,以及十來根鐵棍子。
焦順親自上前,將那些鐵棍子一一拼裝起來,很快便形成了一個長方形架子,再把球網掛在兩側,便是羽毛球中網的樣子了。
“你們這院子小了些,常擺著羽毛球網也不太方便,這架子拆裝起來容易的很,需要用的時候組裝好,用完了拆掉隨便放在哪里都成。”
聽著焦順邊重新拆卸,邊指點雪雁、春纖兩個,林黛玉不覺一時有些失神。
眼前的一幕,無疑是她原本計劃當中,絕對不會發生的情況甚至如果倒回幾天前,如果有人向她描繪這一切,她多半還會堅稱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正等切身體會之后,要說沒有一點觸動,那絕對是在騙人騙己。
即便明知道,焦順這么做既是因為史湘云,也是因為自己的姿色,但還是忍不住心頭暖暖的尤其是早上病懨懨起身,聽到順蘇堂三個字的時候。
“怎么了是不是又覺得不舒服了”
直到耳畔傳來焦順關切的嗓音,林黛玉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整理好了那球網,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
林黛玉急忙搖頭否認,但還是被焦順勸回了屋里歇息。
因覺得在焦順面前躺下有些不自在,她原是想在床上坐一會兒的,不想焦順搶先坐到了床頭,又拍著自己的大腿笑道“來,我幫你掐掐頭。”
林黛玉待要拒絕,又聽他戲謔道“比這更親密的事兒,咱們又不是沒做過何況你不是還想做的更深入一些么”
聽到焦順淺顯易懂的調侃,林黛玉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到了耳后。
她又羞又惱的斜了焦順一眼,旋即咬著銀牙坐到了床尾,然后背轉過身,掩耳盜鈴般褪去繡鞋,飛快將兩只裹在羅襪里的嫩菱角藏到夏涼被里,最后一點一點,緩慢又僵硬的往焦順腿上靠。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足足半盞茶之后,她的后腦勺才虛虛的搭在了焦順的大腿上。
然后,林黛玉就又別扭的尬住了。
倒不是林妹妹還適應不了這種肌膚之親,而是因為焦順的腿過于粗壯,以至于她必須竭力將整個背部抬離地面,才能枕在焦順的大腿上。
焦順也發現了她的窘狀,當下哈哈一笑,先放了個枕頭在她背后,然后又將大腿換成了小腿。
這一來,林黛玉才真正枕了上去。
要說觸感有多好,那是絕無可能的,焦順腿上滿是健碩的肌肉,躺上去也就比石頭略軟些。
不過這種硬邦邦的觸感,卻出奇的給人一種安全感,尤其是回想起焦順當初踩著那監生給出警告的畫面,這種安全感就會愈發的強烈。
強烈到讓林黛玉原本的忐忑迅速消弭無蹤。
她閉目感受了一會兒,然后又突然睜開眼睛問了句“總該有個時間吧”
雖然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焦順還是聽懂了,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才答道“八月底吧,七月暑氣未退,路上只怕多有不便之處,如果你執意要回蘇州的話,等過了八月中秋再動身不遲。”
林黛玉沉默半晌,最后蚊蠅似的擠出一句“那就趕在中秋之前做完吧。”
前一句她說的是,焦順嘗試挽留自己的最后期限;而這后一句,則是尚未完成的報恩過程的最后期限。
她會突然問出這話,卻也不是無的放失,而是擔心自己會沉迷與焦順塑造的氛圍當中無法自拔,最后忘卻了本心,所以才希望能定一個最后期限,以便到時候們心自問,做出最終的抉擇。
定在中秋之后,無疑要比她預想中的晚了不少。
不過
罷了,就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