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愈發喜的壓抑不住,卻還強裝矜持道:“你我一同具表上奏?”
焦順起身一拱手,不容置疑的道:“必要老大人列名在前,小侄附之驥尾才是!”
“使不得、使不得!”
賈政嘴里連說‘使不得’,實則卻連嘴都笑歪了,這才將自己圈點過的章程給了焦順,又親自把盞敬酒,陪著焦順連吃了幾杯才罷休。
他本就量淺,這幾杯又喝的急了,不多時連舌頭都大了,搖搖晃晃直往桌子底下出溜。
焦順也不是頭回見他醉酒了,故此一面伸手扶住,一面揚聲招呼道:“來人啊,政老爺醉了,快扶他去屋里歇歇!”
話音未落,就有人挑簾子從里間走了出來。
焦順抬頭看去,卻是個春衫單薄的窈窕婦人,心知這必是探春的母親趙姨娘。
卻見這趙姨娘生的杏眼桃腮甚是狐媚,論形貌竟與大太太邢氏有幾分相似。
焦順心下不由暗笑,賈赦與賈政這兄弟二人,一個古板一個荒唐,不想對女人的偏好倒是一般無二。
趙姨娘出來先沖焦順一笑,擺出女主人的架勢道:“寶玉都不曾得老爺這般看重,哥兒果然是與老爺投緣呢。”
廢話~
每日里費盡心思的捧著,便是個鐵人也該化了,何況賈政這個肉長的!
“都是政老爺錯愛,我哪里比得了寶玉。”
焦順新下腹誹,口中卻極是謙遜。
不想趙姨娘倒較上真兒了,扁了小嘴冷笑道:“怎么就比不得了?寶玉也不過就是出身好些,日后真要做了官兒,怕還未必怎么樣呢。”
說著,上前來扶賈政。
可她身嬌力怯,賈政又一味拿兩腿在地上畫圈,卻那里就扶得動?
當下只得又道:“勞煩哥兒幫我把老爺扶進去。”
她竟沒帶個丫鬟在身邊?
焦順心下詫異,卻也表露出來。
半扶半抱的將賈政送到了里間,焦順正待告辭出來,不想賈政一沾床竟就發了酒瘋,一手環住趙姨娘的細腰,一手便往領子上扒扯。
焦順見狀,慌忙退了出去。
可饒是這么著,到底還是掃見了些峰光。
一時倒有些躁熱起來,挾了兩筷子涼菜壓了壓火氣,他便急匆匆的出了這外書房。
昨兒已經‘積休’過了,今兒正是抖擻精神的時候!
因是在賈政的外書房請客,焦順又沒能來及的回家,故此是只身前來赴宴的。
這時出了院門,也便一個人乘興往夜色里闖。
不曾想剛奔出幾步,竟就險些和人撞個正著。
焦順急忙收住腳步抬眼細瞧,就見前面俏生生的不是平兒,卻還能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