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玉釧沒有反駁,卻是冷哼一聲,打腔子里噴出好大酸氣。
“你這丫頭!”
金釧抬手往她太陽穴上重重一戳,正色道:“你沒見焦大爺高興的什么似的?只怕往后再往里抬人,也沒哪個能越過邢姑娘去——若再生下兒子,連大婦都要讓她三分!”
“外面抬來的都比不得,何況咱們這樣出身的?既然左右爭不過人家,你這賭氣給誰瞧?是給邢姑娘臉色,還是給你們焦大爺臉色?!”
玉釧也知道姐姐說的不假,可她心心念念為之奮斗位置,卻被人莫名其妙的占了先,就算明知道爭不過,卻又怎能不惱、怎能不酸?
“你呀你!”
見她還是不開竅,金釧把那荷包往她懷里一丟,不容置疑道:“若依著我的意思,還不如盡量討個喜慶、留些情分,這往后你想要抬妾,說不定還要指著人家呢!”
玉釧下意識捧住那荷包,三分意動七分不解的反問:“這是什么意思?”
金釧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蠢材!你把這錢拿回去,再召集焦大爺屋里幾個湊一籌,給新姨娘添上一份妝奩,如此豈不顯出你的大度來?屆時莫說邢姑娘感念你的好意,只怕焦大爺也要多疼你些!”
玉釧順著她的思路一琢磨,頓時轉嗔為喜,興高采烈的道:“我這就回去跟她們商量,若是有眼皮子淺的,我就自己出大頭!”
說著,把那荷包攏在袖子里,轉身飛也似的去了。
…………
距離榮國府幾條街外,某個小小的院落里。
尤三姐坐在板凳上,正一邊摘菜一邊生悶氣,忽見母親興沖沖的從外面回來,看那滿臉八卦的樣子,就知道必是又聽了什么大新聞。
果不其然,這尤老娘先倒了半盞茶,略略潤了潤喉嚨,然后就對著兩個女兒比手畫腳道:“我方才回來的時候,看到前幾天因為兄弟爭產,被官府貼了封條那座宅子,已經把封條給撕了,正大張旗鼓的翻新呢!”
“那家伙,連家具都是現打現漆,都是從南邊運來的好料子,看著是木頭打的,其實是生生用錢堆出來的!”
說到這里,她故作神秘的問:“你們可知道,那宅子是被誰買了去?”
尤三姐抬眼看了看,又低頭冷笑道:“反正不是咱們家。”
尤老娘被她噎的直翻白眼。
好在還有個乖巧又好奇的尤二姐,十分配合的捧哏道:“可是街口那棟二進的宅子?媽媽快說,到底是被誰買去了?”
“說來這人你們也都見過。”
尤老娘這才又抖擻精神,繼續往外抖包袱:“就是寄居在榮國府的那位焦大爺!不過這宅子可不是他買來自己住的,你猜他把這宅子給了誰?”
“給了誰?”
“給了榮府大太太的親哥哥!你可知道他這又圖的是什么?”
“媽媽快說啊!”
“為的是納這位邢舅爺的獨生女做妾!”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