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聽到這里,又忍不住插話了:“那可是大太太的親侄女!焦順如今雖然生發了,可邢家也犯不上把女兒給他做妾吧?”
“可說是呢!”
尤老娘一拍大腿道:“我一開始也不信,可架不住街上都這么說!”
頓了頓,她又嘖嘖有聲贊嘆:“不過這焦大爺委實大方,聽說非但給邢家安了家,還準備給邢家置辦一間修車鋪子——就是專管補胎、換胎的那個!”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獨門買賣,被那璉二奶奶手上捂的水潑不進,聽說連大太太當初都碰了一鼻子灰,也虧這焦大爺有面子,生生就拔了鐵公雞的毛兒!”
尤三姐下意識道:“這倒并不奇怪,那輪胎買賣本就是焦順一手操辦起來的,旁人不好插手,他總還是能說上話的。”
“原來是這么回事。”
尤老娘頓時恍然。
不過尤二姐卻有些納悶,疑惑的捅了捅妹妹的胳膊肘,好奇道:“你怎么對這焦大爺的事如此熟悉?”
“我、我在大姐那里聽來的唄!”
尤三姐低頭不開母親和姐姐的目光。
其實是那次撞破焦順和尤氏白日宣Y之后,她才悄悄打探了焦順的底細。
被姐姐這一追問,她腦海中不由浮起些羞人畫面,當下忍不住又連啐了兩聲。
隨即冷著臉解釋道:“我嘴里進了小蟲子。”
尤老娘和尤二姐交換了一下眼神,卻都認為她這兩聲啐是沖著尤氏去的。
略一猶豫,尤老娘忍不住探問:“說起你大姐,你究竟是為了什么跟她鬧翻了?連重陽節你都不肯過去,不如先給娘透個底,我去了寧國府也好幫著說合說合。”
“有什么好說合的?!”
尤三姐把摘了一半的菜丟在地上,憤憤道:“她平白惡心人還有理了?你們想去就去,用不著理會我!”
說著,背轉過身朝墻坐著,任憑母親姐姐怎么說,也沒半點反應。
尤老娘見狀,無奈丟下句‘我去跟你姐姐分說分說’,然后就領著尤二姐出了家門,順著大街往寧國府趕。
路過街口那家時,尤二姐好奇的探頭打量,果見里面一派富貴氣象,雖遠比不得榮寧二府,卻也比自家強出十倍不止。
等到了寧國府里,又正好撞見家丁們抬出了一頂四杠大花轎,上面精細的雕工足能讓人晃花了眼。
尤老娘好奇的上前打探,才知道是五月里許氏過門時的萬工轎,打算借給焦順納妾用,因不是正妻用不得大紅,所以要提前丈量好尺寸,重新換上粉紅的轎衣。
母女兩個嘖嘖稱奇,都道這說是納妾,卻比尋常人家娶妻還大手筆。
尤二姐更是不錯眼的打量那花轎,暗想著自己出嫁時若也能有這般風光,便是給人做妾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