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體也才剛好,說不過兩句,便忍不住輕咳起來。
兼之今日天氣并不算晴,烏泱泱的天空壓在外邊,仿佛空氣也不甚清新,讓她一時有些喘不過氣。
“殿下喝了這個。”宋良遞上一個小瓷瓶,輕輕撫上姒月的背,細心解釋,“這是我從極炎之地找回來的綠荷仙,佐以極寒之地的冷泉水熬成的水,喝了能潤喉明目,清寒解毒。”
“宋哥哥果然待月兒極好,便是出去游歷都想著她。”姒星掩唇笑道,“怪不得當日父皇想將月兒許配于你,現在看來,也只有你能壓一壓她那性子。”
“公主不要取笑臣下了。”宋良收回手,看著姒月面無表情的把水喝下,掩了心中的失落,淡笑道,“微臣不過是希望殿下身體早日安好,絕無其他念頭。”
姒星還想說什么,齊越冷目一甩,面色不善的看過來,慌得她只好把下半句要說的憋回肚子里。
“宋良,你可知我父皇的病是怎么回事?”姒月沒有搭理姒星的調侃,把空瓷瓶握在手里,“聽宮人說,父皇這半年,醒來時間不定,偶爾白日偶爾深夜,醒來之后,行為也如三歲幼童,你在外行走多年,可曾見過這種?”
宋良的藥果然奇佳,姒月剛喝下,說話便已如往常那樣流暢。
“殿下不用著急,我回來不久,也替陛下診過幾次,面上看起來絕無大礙。”宋良溫言寬慰她,“只是若想尋到最終癥結,還需陛下醒來我檢查一番再做決斷,這些日子陛下清醒的時間不長,確實給我的診斷造成了一定困難。”
宋良話到最后,臉上也跟著糾結起來,把姒月的心也跟著揪緊。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不用過于擔心。”
“當然,躺在這兒的不是你,你自然不擔心。”姒月冷笑一聲,站起身背對齊越,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本殿下乏了,不想與人在一處,王爺和姐姐先出去吧。”
姒星還沒反應過來,齊越已經依言站起,沒做絲毫掙扎:“本王到外面等,只是陛下與殿下身體皆未痊愈,切莫過了彼此的病氣到身上。”
說完,他便拖著姒星走出了昭陽宮。
宋良看著齊越的身影消失,又看了看姒月眼中壓抑的怒火,有些好奇的問道:“月兒為何如此惱恨那攝政王?”
“攝政王?”姒月有些困惑的轉過身,“你說齊越?”
“是啊,你剛醒,也難怪不知道。”宋良走過去把歷帝的雙手蓋進被子里,“陛下昏迷多日,知月國的朝政又……”他說到這里有些顧及姒月,稍微停了一下,“無人代理,朝中大臣便舉薦他暫理朝政,做了攝政王,等陛下醒來。”
“為何舉薦他?”姒月大驚,難道那些人不知道父皇因何昏迷?四位皇兄因何薨逝?居然叫這樣一個人干涉朝政?
宋良被她的怒意驚到,思索一下才回答:“我聽宮人和蒙城的百姓說,當時他跟公主成婚之日有淺清國的間諜混入,攪了個天翻地覆之后,還害得你四個皇兄……和陛下……,他帶著府兵突出重圍,才保了整個蒙城沒有淪陷,所以……”
“什……么?”
姒月聽完,眼中除了怒意,還蒙上了濃濃的不解,怎么會這樣?當初皇兄的人可不是這么告訴她的,這個齊越,居然給她來這么一套!
難怪他居然還能活著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