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嗓子恢復不急于一時,這樣喝水太傷身體了。”齊越強硬的拽下姒月手里的水壺,勸說道,“若有許多的話要對陛下說,殿下可以寫下來,本王代為傳達便是。”
姒月沒有搭理他,擦了擦嘴直接從齊越手里把壺搶了過來,繼續往嘴里灌。
“停。”
齊越見她一意孤行,也不繼續阻攔,只是把步輦叫停,然后對她說道:“殿下既然不愿意聽我的,那便等嗓子好了再去,今日便先回春和殿吧。”
宮人得令,已經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姒月把最后一點水喝完,伸手把壺往齊越手里一塞,輕咳兩聲,聲音嘶啞:“本、殿下、今天,非、去……不可。”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作勢要往步輦下跳,齊越果然拉住了她,把水壺往外一丟,恨恨地說道:“去昭陽宮。”
歷帝最近醒來的時間漸長,偶爾還能到院子里坐一坐,只是即便經過了這一年的光景,他卻依舊不能開口說話,渴了餓了也只是自己忍著,所有行為都像一個嬰孩,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御醫看了多回,也沒有找出癥結所在,只能一直服用千年靈芝熬成的水,勉強提起他的精神。
步輦在昭陽宮外剛剛停下姒月便跳了下去,也沒顧得上等他們先一步進了宮殿。
昭陽宮依舊,參天的濃綠松樹和圍了半個宮殿茂密生長的菊花仍是姒月往日見到的模樣,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過。
剛才在路上,姒月還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現在真切的進到曾經熟悉的地方,她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膽怯實屬可笑。
一個穿著月白長衫的公子拿著張單子從寢殿里走出來,剛巧碰上沖進來后站在原地愣神的姒月,看清她的模樣之后,臉上的愁云轉為欣喜:
“姒月!”
“宋……良?”
“是啊!您終于醒過來啦!”宋良把單子收進懷里,跑到姒月跟前,“我前些日子剛回來,原本想去看看您的,只是宮里人說春和殿封禁,誰都不讓去,我就只好,在陛下這里先落腳了。”
“我那會兒……”
“殿下那會兒正昏迷,為免外人暗算,所以本王封禁了春和殿。”
齊越的聲音從后邊響起,還不等姒月回頭,人已經站在了她身邊:“殿下,咱們先進去看看陛下吧。”
說完,把剩下兩人當作空氣一般,很自然的攬著姒月先往殿內走去。
……
“父皇……”
姒月跪坐在歷帝床邊,手緊緊握住姒驍布滿褶皺的手,小心翼翼地輕聲喚著,“父皇……月兒……來……看……您了。”
“您……快些……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