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到這里,門外衙吏匆匆來報:“大人,梁杰被聶姑娘押回來了。”
殷子胥與蕭籽術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蕭籽術神色黯然地垂下眼皮,心頭像是壓了一塊重鉛。
凌疾......
不多時,聶茯苓押著五花大綁的梁杰徑直走進廳內。
即使受縛,梁杰的臉色依舊如往常一般平靜,步履從容不迫。
“跪下。”聶茯苓迫使梁杰屈膝跪地,將他的肩頭強硬地按了下去。
蕭籽術坐在左邊,凝睇著梁杰那張與五年前陪她玩耍的凌疾毫無二致的側臉,目光漸漸變得有些癡惘。
皇甫震宇先是慈愛地瞧了聶茯苓一眼,柔聲道:“婉兒,辛苦你了。”
接著,立時拉長一張黑臉,重重一拍驚堂木,喝問:“梁杰,本官問你,你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前太醫院院判凌禪之孫凌疾?易容成燕驚塵的奉昶,是否為你親手所殺?”
梁杰緩緩抬起頭,對上皇甫震宇那雙咄咄逼人的凌厲眼神,語調十分冷靜地回了四個字:“大人,冤枉。”
蕭籽術閉了閉眼,他會喊冤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天下并沒有哪個犯人會傻到一問就立馬認罪的。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皇甫震宇大怒,“那本官問你,你今日為何突然告假?”
“回稟大人,屬下還鄉探親。”梁杰一字一頓道。
“胡說!我分明看見你駕車直奔黑風崖而去,長跪在凌禪墳前燒香燭紙錢,還痛哭流涕的!你難道還打算抵賴?”身后的聶茯苓厲聲呵斥道。
“姑娘誤會,屬下只是敬仰凌神醫的為人,替他的死感到悲戚,才順道去他墳前祭拜,別無他意。”
梁杰的語速變得有些倉促起來,明顯是著了慌。
他駕車回來剛一到府衙門口,就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聶茯苓給一把摁倒在地,三下五除二地將自己裹成了粽子,一直都是處于懵的狀態,現在聽了聶茯苓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姑娘從頭到尾都在跟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