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金色的沙灘上,他滿頭白發,步履蹣跚,面對著海浪和夕陽。他的身邊站著白蕭然,她一手握著公司的文件,一手扶著白予義年老的胳膊。父女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從小的時候,說到她長大成人,又接手公司事務。
夢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好到白予義不想醒來,可他越不想醒來,夢里的場景便又變得模糊。待到畫面再次清晰后,他眼前站著的已經不是自己的小公主,而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沈文初。
沈文初露出奸詐的笑容,緩緩逼近:“白予義,你對我做過那么多事情,竟然還想安享晚年?我寧可毀了她,也不讓你如愿以償!你的女兒會像你一樣,得不到真正的愛情,她會和你一樣,一輩子活在愧疚和悔恨之中。她會報復她愛的人,她會毀滅她愛的人,她會孤苦無依,卻筋疲力盡的活著。”
沈文初布滿細紋的臉不斷放大,充斥著整個夢。白予義在心中吶喊: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夢!我要醒來,我要醒來!
可夢境一轉,他已然看到白蕭然癱倒在血泊里,她的雙眼無神,身邊全是沾滿血漬的錢幣。白予義想要出生呼喚他的小公主,可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在夢境中說出一個“不”字。
“不!!”白予義睜開眼,額頭滲出了冷汗,他看著熟悉的辦公室,明白自己已經掙脫了夢境,可一種深深的恐懼,正在他的心頭蔓延。
此時已經是凌晨六點,白予義深呼一口氣,倒在了辦公桌上。
而M國機場,白蕭然裹著大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的身邊有節目組的人員,正在協調演出進程。
周圍全是外國人,說著一口白蕭然聽不懂的外國話,她只能強裝鎮靜,握緊黃菲菲的手。
“蕭然,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們還不能離開機場?”黃菲菲焦急的看著四周,已經忍不住落下眼淚:“不是說好了全球巡演嗎?為什么出了國,我們還沒有在國內受關注呢?”
“應該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白蕭然無奈的安慰黃菲菲,其實她已經猜到了,事出匆忙,節目組連三人住的賓館和練習室都沒搞定,才讓她們在機場等候。
和兩個女生不同的是,畢福異常興奮:“我們先出去逛個街吃個飯,節目組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弄好行程呢。”
白蕭然皺眉,人生地不熟的,她怎么能跟著畢福出去浪呢,萬一迷路了,黃菲菲哭起來可不好哄。
可白蕭然低頭,看見黃菲菲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花,得了,這下不走,也得哄她了。
正在白蕭然為難的時候,忽而看到一幫人走來,向她們三人低頭問好:“白小姐,我們是沈大師的學生,沈大師聽說你們來了,特意命我們來迎接。”
這群人穿著當地特有的民族衣裳,身上全是金制裝飾品,又帶著和藹的笑容,一下子緩和了白蕭然緊張的神經:“我媽也來M國了嗎?她在這里還教學嗎?”
“沈大師在我們國家,可是最有名的音樂家。”領頭人別扭的漢語,聽得白蕭然有些頭痛:“停停停,你就說我媽在哪兒?帶我去見她。”
“白小姐這邊請,沈大師已經為你們訂好了賓館。”
白蕭然帶著黃菲菲和畢福,拉著行李箱坐上了豪車。在這堆人別扭的漢語中,找到了一絲絲的慰藉。M國民風淳樸,國民好客,而且崇尚藝術。白蕭然一路上看到好多的商店屏幕上,都播放著沈文初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