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楚容得了肯定,想起方才的行為,一陣面紅耳赤。
厲先生看了一眼,什么也都明白了。
可是他就是覺著怪了,解楚容很簡單,心意在眼神里都寫滿了,至于程度,方才他也有了解,十分的深刻……
怪在這丫頭身上,這兩人竊竊私語時他是揶揄過,可孟若吟究竟是什么心思,他到現在也沒看懂,她對解楚容和解楚容對她可是不大一樣。
若不是喜歡,她為何扶持解楚容?難道真像解楚容說的一樣,只是幾分憐憫?
但以他對孟若吟的了解,她有幾分謀略在,做事應當不會這般簡單,就像她那善謀的父皇一樣。
要說解楚容身上有什么值得謀求的,那便是其對青璇的了解。
孟若吟莫不是看準了解楚容對青璇有怨懟才有意幫扶?
厲先生深吸了口涼氣,帶著幾分惋惜拍了拍解楚容的肩膀,
“唉。”
解楚容愣著,完全不知這聲嘆息為何,“師父?”
厲先生落座,搖頭笑道,“無事,從今日起,下了學師父教你些好玩的。”
他只是隨意的猜測,孟若吟本就早熟古怪,誰知道她想什么呢,反正她對解楚容無意,他是確定的,可憐傻小子要單相思了。
解楚容正要蹲下收撿地上的碎片,聞言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厲先生嘴里說出來的好玩,很可能是厲先生玩的盡興,而他是那個被玩的對象。
可不論厲先生如何折騰,他都得受著,他必須得學。
他想了一會兒,鼓起勇氣說道,“師父,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我和裴師兄一樣在瀚博院住下?”
厲先生看了他一眼,捋著胡須咧嘴一笑。
三刻后,靜思的時間快要結束。
正殿傳出一聲巨響,緊接著大門轟然打開,一個人影便飛了出來,在靜思幾人面前,重重的摔在石桌上。
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連連后退,六皇子坐在照壁上看到了這一幕直樂,結果樂極生悲,一到勁風過來,將他也打落在地,
他剛起身揉了揉屁股,就見厲先生冷著臉走出來,趕忙貓著腰竄到大皇兄身后躲著,再不敢出聲。
癱倒在石桌上的解楚容這時才掙扎著爬起來一些,還不等他坐起,胸口血氣翻騰,便是咳嗽不止,鮮血隨著他的咳嗽噴涌而出,落在那副空白的畫上,殷紅朵朵,像艷極了的花簇。
厲先生一見,眉頭緊蹙,“在正殿摔杯碎盞,現在又弄臟了老夫的畫!”
解楚容正好砸在石桌當中,必然是厲先生刻意為之,摔杯是過錯,可這畫卻是有些欲加之罪。
但是厲先生說出來無人敢質疑,甚至還有兩三個人幸災樂禍,解凌瑤和邱雅棠便在其中,昨日他們可都是被扔出瀚博院的,偏落了孟若吟和解楚容兩人,今日見著解楚容更慘,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想著解楚容還背著青璇的身份,解凌瑤上前一步,歉意道,
“管教不嚴,叫家弟冒犯了先生,先生可否告知凌瑤是何緣故?”
厲先生掃了她一眼,笑了幾聲,樂道,“我看凌瑤公主這意思,是想代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