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屋子里,厲滄凌捧著書,失笑搖頭,喃喃嘆道,
“年輕啊,到底是青澀,小丫頭一貫老成,原來也是個會害羞的。”
解楚容走后,孟若吟瞪著一雙眼睛,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她莫名其妙想到一個詞……監守自盜!
瞧師父那眼神,她也明白了。
她和解楚容之間不太對勁。
解楚容正值青春期,身邊又只有她,產生一些情愫也算是正常,或許他都不懂這是什么。
可她骨子里是個成年人,她該明白的。
那更不該給他奇怪的導向才是……
現在有師父和師兄了,有人能夠陪伴他教導他,她是不是該保持些距離。
在這一切的走向變的更奇怪之前……
理智告訴孟若吟,她不能回應。
解楚容是個擔責的人。
倘若這只是少不更事而產生的朦朧誤解,有一天他成熟了,也醒悟了,卻因責任不得不留在她身旁,而和真正喜歡的人蹉跎,這不是她的罪過嗎?
她不能自私的因為他給予的安全感,就把他拘在身旁耽誤一生啊。
一夜,孟若吟輾轉反側。
大多事她都是理性判斷,從各方面分析。
可感情這個東西要如何計算?
何況還是這方面的感情……
她當真一點經驗沒有!
所知全都是道聽途說!
發小老看些言情小說或者少女漫畫,然后拉著她說的頭頭是道,仿佛情感大師一般。
但實則發小也沒談過戀愛,兩個人都單身多年……
思緒飄飛,孟若吟剛迷糊睡去,就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
房門被一腳踢開,厲滄凌匆匆走進來,扔下被他扛在肩上的解楚容,勒令道,
“什么都不要了,快些幫她把衣裙穿好。”
孟若吟睡眼惺忪,打著哈欠鉆出被窩,
“做什么呀?”
厲滄凌一拍手,急道,
“跑啊!一會兒該來人上學堂了,老夫可不留著。”
孟若吟醒過神來,眉頭緊皺,
“合著您沒跟我父皇商量好?”
“商量好了!”
厲滄凌說著拉開柜子,隨便扯出來幾件衣物,也不管是不是一套的,就一股腦全扔給了解楚容。
孟若吟慢慢坐起來,由著解楚容為她套上外衣,她自己則晃了晃腦袋,醒了醒瞌睡,然后猶疑道,
“商量好了您還跑這么著急做什么?”
厲滄凌站在門口,朝外探頭,仿佛在躲避什么人,聽了孟若吟的問話,回頭就嚷道,
“是你母后!她徹夜不眠的給你打包了多少行李你知道嗎?”
孟若吟一愣,然后是大笑。
回想起第一天到瀚博院,母后領了十來個人拿著各種東西,仿佛她要遠行了一般。
如今當真要遠行了,只怕是比那時還要夸張。
心頭淌過一股暖流,同時又生出些愧疚。
來這一遭變化頗大,從前一些僅是名詞的稱呼,被賦予了意義,溫情卻又有些沉重。
“快些!你裴師兄已經去駕車了,穿好衣服咱們就走。”
解楚容為她整好衣衫,她默了一陣,昂首深吸一口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