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擔子似乎又沉重了許多。
在庭院繞了一圈,孟若吟回到房間內,坐在床上低頭一陣沉悶。
千思萬緒難捋,卻又無處傾訴。
她能跟誰說呢……
好像只有解楚容,僅他一個人知道她真實的全部。
想起解楚容來,孟若吟笑了笑,卻是滿眼苦澀。
若是放在當年,邵氏睡著了,她已經在去知語閣的路上。
可如今知語閣不知成了什么模樣,解楚容更是不知被父皇帶到了哪里。
孟若吟踢掉了鞋,側身倒在床上,把被子一卷緊緊抱在懷里。
她從來沒想過,她也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或許是這些年的生活太過安適。
“解楚容……”
情緒越演越烈,心底的喃喃自語,不經意間喚出了聲。
“誒——”
耳邊輕柔的回應,像是一場幻覺。
孟若吟轉身坐了起來,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屏住了呼吸。
解楚容見她怔楞,彎腰低下頭來,傾身靠近他。
而她伸手去探,指尖的觸碰溫熱真實。
盡管如此,孟若吟仍是覺得如夢似幻。
“你……”
從前都是她去尋他,這一次竟是他來了……
解楚容笑了笑,握住她輕撫他臉頰的手,“怎么了?擔心我嗎?”
“才不是。”孟若吟搖了搖頭。
又不是從前了,現在的解楚容哪兒用的上她擔心。
解楚容眉頭一皺,轉身坐在她身側,環住了她的肩膀,兩人頭抵著頭。
“吟兒都不擔心我了,我被帶走后可是害怕的緊……”
聽著他這委屈的口氣,仿佛回到多年前在知語閣給他上藥的時候。
孟若吟失笑,將他推遠了些,目光落在他身上,細細打量了一圈。
他的衣衫還是來時那件,白凈整潔,連個褶皺都沒有。
“我瞧著你挺好的。”孟若吟平淡的回應,然后又生出幾分好奇來,“你這是從哪兒來。”
“嗯……”解楚容后仰靠在床柱上,“某個監牢,在鳳鳴宮的東南方向。”
他的回答漫不經心,輕松的像是說出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孟若吟聽完,沉吟一陣,看向外間,“你處理過了?”
解楚容笑了起來,端端坐正才回答:“嗯,封了她的聽感,晚些自會解開,還有一點安神的藥,她哭過一場,那藥溫和,也好睡的舒服些。”
“倒也不必答的這么詳盡。”孟若吟搖了搖頭。
他原本只需答個是否就行,她當然清楚解楚容不會傷害邵氏。
解楚容解釋道:“總歸是你的奶娘,說清楚叫你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