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貴妃拍了拍尉遲淵的手背,“去吧,去看看你父皇,你不在的這些時日,他很想你。”
“兒臣明白。”尉遲淵行了個禮,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對溫貴妃說:“母妃所說的事情,兒臣會好好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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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璟禾換好衣服正準備去碧傾閣的時候,薛起巖回來了。
薛起巖扶住葉璟禾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遍:“沒受傷,沒受傷就好。”
東疾山的兇險他是知道的,葉璟禾能夠或者回來,已經是萬幸。
“舅舅,我沒事。”葉璟禾淺笑,然后問:“溫貴妃如何?曼珠莧可解她的毒嗎?”
薛起巖點頭,“我已將曼珠莧熬進了溫貴妃的藥里,想來是沒有大礙了。”
薛起巖拉起葉璟禾的手腕,帶著她坐到了后院的涼亭之中,“來,跟舅舅好好說說東疾山的情況。”
伊書原本在一旁等著葉璟禾,看這架勢葉璟禾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出門。
葉璟禾向伊書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葉璟禾和薛起巖坐下,看著薛起巖帶著期待的神情,葉璟禾有些猶豫。
該不該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呢?
薛氏一族被母妃連累而流放邊境,舅舅不僅不恨她跟哥哥,反而還一直幫助她,會有這樣的好事嗎?
“從什么地方說起呢?”葉璟禾托腮。
薛起巖給了她一個方向,“就說說你們如何得到這一株曼珠莧的吧?”
等等......這一株曼珠莧?
舅舅開始說曼珠莧已經被他熬煮到溫貴妃的藥里了,如果按照正常的話語來說,舅舅應該會問:你們如何得到那一株曼珠莧的?
這一株的意思就是......曼珠莧在這里,而且此時此刻就在他身上。
既然舅舅也沒跟自己說實話,那自己也不用太老實。
“那日我與尉遲淵皆中了山間瘴氣,就如您所說,我們掉入了中間的斷崖。”葉璟禾說起這段真實的經歷時,語氣平靜,仿佛她不是這件事的親歷者,倒是這件事的旁觀者一般。
薛起巖眉心微微收攏:“然后呢?”
“好在崖底的中間有一條湖,尉遲淵的武功又不錯,我們落入湖底,留住了一命。”她說得那樣輕松,完全沒有描述出當時的兇險。
“尉遲淵受傷昏迷了幾天,我在崖底找到了一條上去的小路,曼珠莧就是在那條路上找到的。”
“就是這樣?”薛起巖有些不相信。
葉璟禾看著薛起巖的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薛起巖不死心,繼續問道:“沒有遇見其他什么?”
葉璟禾搖頭:“沒有。”
她省略了遇見硯染的過程,她總覺得,越少的人知道硯染越好。
薛起巖雖然有些疑心,但葉璟禾咬住了真相就是這樣,他也再不好說些什么了。
薛起巖想起尉遲淵今日的話,轉而問葉璟禾:“宸王殿下說要讓你住進他的府中,那是怎么回事?”
尉遲淵中毒的事情不能說,那就只能說尉遲衍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