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沛兒坐馬車跟在裴赤后面趕來望舒酒樓的時候,就看見尉遲淵抱著渾身是傷的葉璟禾出來。
不僅僅是伊書被震驚了,南沛兒也震驚了。
從手臂到小腹,再到小腿,每一個地方都帶著鞭痕。
每一道鞭子都抽開了她的皮肉,腿上的鞭痕幾乎能看見里面的白骨。
南沛兒來不及多想,側身給尉遲淵讓出路,“把她放上馬車吧。”
尉遲淵對她點點頭:“多謝。”
尉遲淵抬腳上了南沛兒的馬車,南沛兒也跟著上了馬車。
“去宸王府,再把帝京最好的大夫找來。”尉遲淵吩咐裴赤。
他低頭看了一眼葉璟禾身上的傷,又補充了一句:“找女大夫。”
帝京民風開發,女性也有當家作主,考取功名的權力,帝京有能力的女大夫也不在少數。
南沛兒一顆心都懸著,但在她聽見尉遲淵說出那聲“找女大夫”時,心尖莫名其妙地酸了。
原來他也是這般心細的人,只是不對自己心細而已。
馬車是春熙宮安排給南沛兒的,里面是軟榻。
“或許把薛姑娘放在軟榻上要好受一點?”南沛兒開口提議。
尉遲淵就盯著懷里的葉璟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南沛兒,“不用,就這樣。”
就這樣,就這樣抱著她就好。
她心里泛起一陣酸澀,沒有說話,她撇開了頭,不再去看尉遲淵。
馬夫快馬加鞭到了宸王府門口,尉遲淵只留下一句“多謝”就抱著葉璟禾下了馬車。
南沛兒也跟著下了馬車,一路跟在尉遲淵身后。
尉遲淵抱著葉璟禾一路跑著進宸王府,對出來迎接的燕梨和裴盼說:“去催一下裴赤!”
裴盼一臉詫異地看著尉遲淵懷中抱著的女人,居然是她?
原以為被宸王殿下趕出府的人,一定是殿下厭惡透了,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見她被殿下抱著回來。
葉璟禾已經疼昏了過去,下人的驚訝,尉遲淵的心疼.....耳邊嘈雜的聲音都變得模糊。
她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半分血色。
尉遲淵沖進他自己的臥房,將葉璟禾放在他的床上,裴赤立刻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來了!”裴赤帶著大夫進了尉遲淵的房間。
裴赤找來了全帝京最好的女大夫。
伊書也跟在后面,當她看見床上沒有一點生氣的葉璟禾時,她愣住了。
開始匆匆一眼,伊書只看見了她身上的傷,這會兒站在床前看她的臉,竟白的沒有一絲生氣,若不是肺部還有些起伏,伊書真的以為她......
伊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呼吸都亂了頻率。
怎么會這樣?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葉璟禾的武功內力有多強,伊書是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她變成這樣?
“銀針。”大夫開口。
旁邊人遞上針具,大夫拿起銀針在葉璟禾肩膀幾個止疼的穴位上下了針。
“剪刀。”大夫要來剪刀,又抬頭看了眼這一屋子的人說道:“男人都出去。”
尉遲淵太過擔憂地看著葉璟禾,以至于沒有聽見大夫說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