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成為了五原太守之后,單從品秩上來說,呂布已經不比丁原差了——沒錯,在現在這個時候,太守的實際品秩是比刺史要高的。
一州刺史,上可直達天聽,下可監督一方,看似威風,但實際上朝廷為了限制刺史的權利,防止刺史割據一方,刺史的品秩是被壓得極低的。
這也就導致了一州刺史雖然能監管各郡太守,但是各郡的太守論品秩卻還要高于刺史。
因此,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各郡太守才是真正的地方實權派,刺史反倒是個空架子。
如果按照原本的歷史進展,這種狀況一直要到改刺史為州牧之后才會得到改變。
州牧雖然和刺史一樣都是監管一州事務,但是州牧卻握有一州軍政大權,全然不是只有監察之權的刺史可比的。
丁原之所以能以并州刺史的身份掌控并州的大權,更多的還是因為并州身處邊塞,常年遭到胡人的入侵,并州九郡,尤其是靠近北方的幾個郡,根本就沒有太守,就算以前有,也死在胡人的入侵當中了。
在這種情況下,丁原這個并州刺史才順理成章的掌握了并州的軍政大權。
現在,呂布被封為五原太守,多了不說,起碼從名分上來講已經有了甩開丁原單干的資本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賈詡才會出言道賀。
面對賈詡的恭維,呂布雖然心里美滋滋,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意的揮揮手,淡淡道:“不值一提,在這極北苦寒之地,就算成為一郡太守用處也不是很大。”
見狀,賈詡微微一笑,也是看破不說破。
他道:“話雖如此,但將軍被封為五原太守之后,日后行事就無需受丁刺史掣肘,很多事情都可以放開手腳了。”
聽到賈詡這么說,呂布也知道賈詡要開始表演了,于是他直接道:“文和請試言之。”
雖然他心里對于接下來的發展也有一定的想法,但現在是賈詡加入到他的陣營當中后第一次出謀劃策,肯定要把舞臺留給賈詡去表演。
果然,看到呂布做出這般姿態,賈詡也是當仁不讓的開口道:“既然將軍這么說,那詡就談談自己的拙見。”
“將軍此前在軍中雖有職位,但明面上卻是丁刺史帳下主簿,丁刺史能放心讓將軍統帥并州精騎,也是因為如此。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一層關系在,就算將軍在并州軍中威望無人能及,丁刺史也不可能讓將軍來統帥并州精騎。”
“然而時至今日,將軍已經是五原太守,將軍和丁刺史之間先前的那種曖昧關系,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在這種情況下,以詡之見,將軍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麾下人馬與丁刺史的人馬徹底區分開來。”
“畢竟,以往將軍從名義上來說乃是為丁刺史統兵,但是今后將軍麾下的人馬就是歸屬于將軍,和丁刺史可就沒什么關系了。想來丁刺史多半也清楚這一點,如果詡沒有猜錯的話,丁刺史應該已經有所動作了吧?”
呂布微微點頭。
賈詡并沒有猜錯。
事實上,在朝廷的封賞下來之后,丁原就已經開始明里暗里的提示呂布該交還軍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