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久前那場喧嘩的地下斗技結束后,龍斗和云雁走出了沉悶的地下世界
“賽之河原”,來到了外頭的街道上。
如今正是初春時分,夜晚的涼風吹在云雁的臉上帶來陣陣涼意,讓她感覺格外舒爽。
“嗚哇......晚上的風真是涼爽,尤其是從剛才那鬼地方出來后。”
看著身邊那熟悉的街道環境,云雁第一次感覺平時看來如此日常的東西,此時看上去居然顯得如此美好。
位于地下的“賽之河原”和位于地上的東京街道。
雖然只有一地板之隔,但給人的感覺居然大到像是兩個世界似的。
毫無疑問,“賽之河原”這片區域對于普通人而言是一個充斥著“非日常”的異世界。
在那個地下世界里,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規則展現得是如此淋漓盡致。
強者可以擁有金錢、地位、美人,弱者只能成為挨揍的靶子,又或者是成為負責陪笑和陪睡的游女。
正因為在這個地下世界里沒有了社會道德和法律約束,因此絕大多數的人們都卸下了自己的偽裝,暴露出了接近于野獸的一面。
在街道上喝著花酒,跟游女盡情享樂的大叔,可能在白天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老板。
在斗技場里露出怪笑看著斗士們進行殘忍廝殺的大媽,可能在白天是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官員。
“賽之河原”這樣的魔窟,恰好為不能在地上世界為所欲為的他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宣泄口。
那種混合著金錢與欲望氣息的糟糕空氣,讓云雁惡心得幾乎無法呼吸,只有來到地面上后才終于能夠喘幾口氣。
從某種角度而言,地獄和天堂,從來都是一體兩面的存在。
畢竟只要親眼見過了地獄,那么除了地獄之外的所有地方都可以稱之為天堂,地獄的意義便在于此。
只不過就在來到地上街道之后,云雁卻不由得轉頭看向了走在自己身邊的龍斗,似乎對這位極道少主有了新的認識。
如今在這片寂靜的夜色中行走的就只剩下了云雁和龍頭兩人,古牧宗太郎則是早已找了個垃圾借口悄悄地溜走了。
以龍斗的眼光來看,那老頭子大概是打算在“賽之河原”里頭的迪廳好好蹦上一把吧,畢竟那里有不少漂亮小姐姐,被摸了屁股也不生氣的那種。
但此時因為沒有了宗太郎在旁邊當電燈泡,云雁倒是可以更加認真地打量起自己身邊的這位男同學。
從在擂臺上獲得了今年的三連勝、通往B級組的資格和三千萬元的獎金開始,龍斗的表情就始終沒太大變化,始終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仿佛對于這個男人而言,那個充滿著對于云雁而言非日常之物的地下世界,就是他再習以為常不過的日常。
這讓云雁很難想象,這么一位十六歲的少年為什么能夠對于那些世間丑惡如此淡然,他之前到底過著的是怎樣的生活?難道就是終日活在這樣的地獄當中嗎?
如果往更層次去想的話,云雁認識的就讀于都立第一高中二年級B班的男同學“桐生龍斗”。
那個愿意認真跟自己聊小說內容的好友,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嗎?
似乎感受到了云雁那包含著復雜情緒的目光,龍斗也笑著看向了她。
同時問道:“為什么用這幅表情看著我......好像剛認識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