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從白天到黑夜,轉眼間三月已過半。
這天天蒙蒙亮,上官攸寧便簡單將頭發束起,身穿湖藍色家常寬松衣裳在院子里做起了拉伸運動。
“小姐,您怎么起那么早?”小寒和白露揉著惺忪的睡眼,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哦。看你們睡的香,就沒叫你們。要不要一起來啊?”上官攸寧嫣然笑著向她們發出邀請,紅撲撲的臉上掛著細細的汗珠,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俏皮的貼在額上,高高束起的頭發雖沒有任何裝飾,卻依然元氣滿滿。
“您小心點!”
“是呀,腿不要抬那么高,還有胳膊,別這么拉呀,會受傷的,小心啊!”
二人看的心驚膽戰,畢竟這些‘高難度動作’,她們的小姐可從未做過。
只見上官攸寧腳尖向上拔起,雙臂也隨著向上伸展,然后輕輕吐氣,吸氣,腳尖落下,雙臂下沉,動作重復三遍,收尾。
“是結束了嗎?”二人面面相覷,忽閃著眼睛看著一頭汗水的上官攸寧。
“真舒服!”上官攸寧一臉享受的樣子。
“剛開暖,早晚寒氣重,您這一大早又出了一身汗,再吹了風可就麻煩了!”白露趕緊拿了件外衣給她披上攙她進屋,滿眼擔心念道。
“大驚小怪,以后本小姐每天都會晨起鍛煉的,你們也要一起。”上官攸寧清澈的眼睛閃爍著星光,笑著說道。
“鍛煉?就是您剛才那樣嗎?”小寒邊走邊模仿了兩個動作,好奇的問道。
“聰明!”上官攸寧打了個響指,又侃侃道:“前期呢簡單易學,后期就會有一點難度,不過只要肯吃苦,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能收獲什么?女孩子家伸胳膊抬腿舉止有失文雅,成何體統?若是被別人看見又不知該說什么了?”小寒又碎碎念著。
“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上官攸寧知道總會有一些人‘在意她’。
“奴婢知道您的這些動作和公子們的功夫是一樣的道理,都能強身健體;可您到底是姑娘家,身子嬌貴,經不起這么折騰。”白露輕聲勸說。
“放心好了,我會把握分寸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來鍛煉了?以前怎么未曾見過?”白露詫異的看著上官攸寧。
“有過這一遭,才真正明白,好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前提呢還要有個好身體,不然再多的福也兜不住。”上官攸寧一本正經的說著,眼神很真誠。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小姐的身子就是太弱了,不然她們也不會叫您‘病……”小寒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慌忙捂住了嘴。
“怎么不說了?”上官攸寧燦爛笑著,道:“她們說什么就隨他們是了,既然都叫我‘病西施’,那我得對得起這個稱號。”
二人不解,一邊要強身健體一邊要對的起‘病西施’的稱號,便問:“這是何意?”
“怎么說呢,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雙面的,有你看到的一面,也有你看不到的一面。”
“您的意思是,讓她們只看到您‘病西施’的一面!”小寒恍然大悟。
“真實的您正好和她們看到的恰恰相反!”白露瞪大了眼睛,豁然明了。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上官攸寧緊了緊身上的外衣,俏皮的挑了挑眉。
“那我們是不是要悄悄地改變?”小寒悄聲說道。
“當然,難不成你要昭告天下,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上官攸寧眼波流轉,露出一抹壞笑。進了屋,褪去披著的外衣,對她們說道:“好了,你們先去打些洗澡水吧,一會兒我去給祖母請安。”
“是!”小寒歡喜應著,道:“老夫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半個月了,也沒出去,也沒人來,雖說清凈了不少,但也該出去見見想見的人了。”上官攸寧拆下發髻上的簪子,輕輕甩了甩頭,瞬間那漆黑的頭發傾瀉而下垂至腰間。
“那您先休息一下,奴婢這就去準備!”說罷,二人歡快的轉身離去。
……
上官攸寧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讓晨光進來;再取上一顆香塔放進香爐,金色的陽光穿過窗戶撒在她的身上,給白皙的臉上染上一抹朝霞,那唇角微微勾起,似桃花盛開,清澈透亮的眸子里,盡是陽光歡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