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護衛隊在后院的一間倉庫內找到了一只被繩索捆縛吊在房梁上的赤果女性卡巴內,于是這起突發事件最終以富豪們不可告人的邪惡嗜好導致意外感染而宣告結案。
案子是結了,但卻留下的后續卻比案子本身更加麻煩。
侍妾與庶子是沒有繼承權的,而「川崎」本家所有有繼承權的男子又都死絕了,按規矩,這種無主的財產只能收歸的公庫。
然而,「川崎」家留下的多處商鋪與上好田產實在是太讓人動心了,「顯金驛」內的各大豪族富商都不約而同的盯上了這塊肥肉,各種請愿的書信和說情的條子幾乎將城主「四方川堅將」的書案堆滿。
「四方川堅將」似乎也不想參與到這場城中豪族的角力當中,索性將「川崎」家遺留的商鋪、房產與田產按區域拆分成幾份,在天守閣內舉行拍賣會,任由眾豪族富商競價,價高者得之。
然而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最終拍下了川崎家遺產的不是「顯金驛」內任何豪族或富商,而是一個名為「夜魘」的華國海商。
所有人都好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拿到了這樣大的一筆財富,然而由于拍賣采取的是暗拍的形式,真正的出價也只有城主「四方川堅將」才知道了。
……
“父親!”
「四方川菖蒲」步履輕盈的走進的書房,將手中的長弓隨手交給身旁的侍女,端坐于正在伏案書寫的「四方川堅將」面前。
“哦,是菖蒲啊,有事嗎?”「四方川堅將」頭也不抬問道。
「四方川菖蒲」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道:“父親,你一向教導我做人要守信,可這次拍賣川崎家遺產,您卻不是這么做的——我看過所有的競價書,根本就沒有那個叫「夜魘」的人。”
“那是因為他的競價書直接投到了我這里。”「四方川堅將」從鎮紙下抽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書信,隨手丟給下方的「四方川菖蒲」,“看看吧,這個年輕人倒是聰明得很。”
「四方川菖蒲」好奇的展開那封信,表情瞬間變得古怪:“「比最高價多百兩金」?這……這也能算是競價書?”
「四方川堅將」放下筆,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價碼只是為了方便我堵住那些豪強的嘴……這個年輕人早就料定我會將川崎家的遺產出售給他。”
見女兒依舊面露疑惑,「四方川堅將」笑了,溺愛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慮。
“或許是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但你總有一天還是要去面對權利的骯臟,今天的事就當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吧。”
“當權者最重要的是制衡——城內豪強的整體勢力要遠大于我們四方川家,可我依舊能穩坐「顯金驛」城主之位,靠的就是制衡的手段。”
“然而川崎家的滅門,卻讓城內原本的勢力平衡被打破,這次拍賣我本不愿進行,但又怕給了其他豪強聯手對抗我們四方川家的借口,而這個叫「夜魘」的年輕人,恰好給了我重新恢復城內勢力平衡的機會。”
「四方川堅將」起身從書案后走出,搭住女兒那依舊柔弱的肩膀,語氣悵然道:“只可惜你不是個男兒身……聽說那個「夜魘」當初還是你作保讓他們入城的,想不到才幾天時間就能借勢而起,真是后生可畏啊!抽空與這位「顯金驛」的新貴多走動走動吧,我有種直覺,這個年輕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如果可能的話……”
“怎么了,父親。”「四方川菖蒲」不明白父親為何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了。
“沒什么。”「四方川堅將」自嘲般的笑了笑,伸手輕撫著女兒那錦緞般的烏黑長發,“現在說這個還是太早了,先看看那個年輕人能走到哪一步再說吧……那些老狐貍可不會甘心到嘴的肥肉被一頭幼狼叼走,能不能最終將這塊肉吞下去讓自己長成頭狼,就要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