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李奶奶后,李十元等人決定隨金昌年前往華洲城,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而此時的太平村已經沒有什么他們可以留戀的了。
于是當夜,他們便踏往了去往華州城的路。
史秀蓮其實是想帶著程一刀遠遁回北國的,只是看著大義凜然的幾人,他又糾結了。
最終他還是沒有提出離開的想法,‘義’字對于史秀蓮來說,是一座大山。
第二日午時,他們到了華洲城外墨家軍駐扎的營地。
金昌年和葛流云走時把隊伍交給了一個叫做管豹的中年漢子,他算是隊伍里稍有些資歷的‘老人’了。
管豹此人,其實在墨家軍里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說是很平庸了。
他樣貌一般,資質一般,武功一般,機智一般,所以墨家軍里他有個外號叫做‘管一般’。
可此人卻極得金昌年器重,他覺得管豹此人極具韌性,是為大智若愚之人。
而就是這樣一個墨家軍里的墨者們都看不上眼的‘管一般’,當他被臨危受命之時,卻人人可以聽令而動,令行禁止。
即使他們敬佩的人不在,即使這個發號施令的人不如自己。墨家軍軍紀亦可見一斑。
來到后,李十元不得不承認墨家軍的治軍有方,隊伍里的一二把手都不在,仍整軍的井井有條,怪不得,金昌年和葛流云會如此放心離去。
只是當初在太平村擬定的計劃,在路上最終還是被否決了。
就算金昌年能夠造出如此大的黃符紙,誰又能拿得起,并投入這華洲城呢?更何況是還要注入如此龐大的靈力去支撐陣法與雷電之力。
金昌年當初提出來的時候,本是臨時看到李十元‘敷雷咒’對僵尸的威力后考慮到的。
加上那時對于人性的思考,讓他急切的想找到止殺之策,這才沒有考慮周全。
其實這個方法不無不可行,只是要消耗的人力卻不是五百人可及的,甚至不是李十元等人的方術可盡力的。
那需要的可能是鬼面人或者師傅這種實力的人吧。
這多少讓金昌年有些失望和失落。
而第二個方法就是每人拿上成千上百張‘黃符紙’,然后殺入華州城。
黃符紙與黃符紙之間也是可以傳導雷電之力的,所以用這五百名墨家軍的性命,鋪出一條黃符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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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二個基本就是全軍覆沒之策了,就說這龐大的‘黃符紙’數量,能‘點’到一半,估計金昌年也得被抽干。
此后趕路幾人均是面面相覷,一時均是沒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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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軍有個好習慣,那便是集體討論。
當然,往往這種時候都會變成集體爭論,或者集體吵架。
例如對于上一次火燒華州城的討論,金昌年和葛流云便因為這險些打了起來,幾十年的友誼,差點不保啊。
金昌年有種預感,今天會吵的特別兇。
他已經可以想到墨家軍們或慷慨赴死,或群情激憤,不覺竟有些熱血上涌了。
然而現實卻結結實實的打了金昌年一耳光。
當墨家軍的墨者們聽到他們的困惑時,皆是不解之色,隨后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金昌年和葛流云。
一個名喚周太難的二十五歲的瘦猴墨者笑道:
“十元小友他們不是墨者,更非墨家之人,想不到這層還情有可原。
可金老大,葛軍醫,你們可是墨家老人了啊,怎么也未想到這層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依我看金老大就是太愛想了,想的太深太遠,所以才忽略了這最淺層的。”
接話的是一個叫楊澤林的年輕人,看年齡只有十七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