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年沉吟思索良久,終于還是開口說出話來。
“我的師傅,效仿道家師祖李耳開堂授學,門下弟子成百上千,可后來入得方士的也只有七人。
但是我家先生最喜的卻不是我們這七人,他更喜我們的小師弟周子休。”
“甚至其后御寇八子周子休也排名首位。”
“而周子休此人年少時是師從孔圣人門下一個徒孫。
但他后來卻選擇了棄儒從道。
并且他很激進的反對著圣人之說。
覺得圣人或仁義教化,禮儀勸導,甚至仁,義,忠,信,貞,廉等都是人為標榜出來的東西,都只是遮羞布而已。
例如烏鴉反哺為孝,無需彰顯孝道而盡反哺之本職,便無謂孝與不孝了。
若專注彰顯孝為宗旨而贍養,最終會有人無法滿足孝道而放棄贍養,于是出現孝與不孝。
但如若人人行贍養之本職,不勝出出個別所謂的孝子?
再如人人排隊,勝過一群人亂哄哄而出.個別謙讓的好品質之人。”
“哈哈哈,我也是很喜歡他這說法的,卻是不盡然茍同的。
不過我記得他說過一句話叫‘吾生有涯,而知也無涯’,這我是認可的。
他尤愛看書著書,現在四十多歲,著書已不下千言。
他也曾說過,要用一生,著書十萬余言才是目標。”
“但是,他卻并未進階方士啊,更不提之后的術士之境了。
既不是我羨門人,又如何做到御寇八子之首呢。
只因,他以有限的生命,卻仍然是在求道的。
并不是你我之道,而是屬于他的新的道。
所以師傅很喜歡他,覺得他悟性極高。”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到如今仍非我羨門人,卻是悟性極高的得道者。你可懂得?”
李十元此時腦袋一片漿糊,只覺得此時似懂了,又似更迷糊了。
金昌年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是了然,又笑了笑。
心道對了,已經懂得一小半了。于是又開口問道。
“你覺得什么是‘道’?”
李十元突然想到那時在道觀里跟師傅的論道。
于是剛想開口將那時所說之話再回答一遍時,卻被金昌年搖手制止了。
“你不必回答我,只要自己心中有所答案就好。
你現在有的道,或許并不會成為你以后的道,但或許會是你最終的道。”
“有一點,是世人所共識的,那便是‘道’孕育萬物,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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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不開‘道’。
那如長生道,治國之道,養生之道,為人處世之道,甚至于茶道,花道,夫妻和睦之道都是道。
既如此,世人皆為求道中人啊。”
“再如雞生蛋,但雞也拉屎的,但世人只吃雞蛋,卻是不會吃屎的。
這雞可以是只雞,也可以是儒,道,墨,法,兵等大家。
都是會下蛋,亦也是會拉屎的。
世無絕對好與壞,或利或弊,利有時候是壞,而弊有時候也會行好的。”
“如此,你可懂了?”
問完之后,金昌年卻又未等李十元回答,而是又兀自繼續說道:
“我并未放棄我的道,而是在行我的道。”
“因為我只能行務虛的務實之道,而不能行務虛的務虛之道。”
“務實與務虛,這又是利于弊的好壞。”
“所以這就可以解答你第二個苦惱。
我亦知道這世間疾苦。
你看得到,這便是務實,當你把眼界不再只看到如今而放眼天下與未來之時,那便是要踏入務虛了。”
“舉個例子,儒家便是求務實之道。
他們確實是標榜出了仁,恕,誡,孝。
但我卻并不認為那是虛偽的遮羞布。
那是實事求是的務實,把眼前所力所能及的事物標榜出來,然后做好。總比凡事無作為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