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兒。
一婦人背著夕陽,黑色的影子在道路上望東無限延展而去。
“顧嬸兒,太陽下山了,走吧,回去了。”側面一大娘提著剛處理好的王八走到顧春花邊上輕聲道。
“你天天在這等,花妮子就能早點回來了,也不用擔心啥,走走走。”那婦人不聽顧春花回話就輕輕的拉了一把。
顧春花被拉了一把,好像才過神來,也不望了,再望都該化成望女石了。
“哎喲,杜大媽啊,花玲跟陳家小子出去的,我倒是不當心什么。”顧春花拉著婦人的走,邊走邊吐苦水、
“只不過,他們說好的過年就能回來。”
“現存可好,我們都燒了兩次爆竹了!”說到這一把把拍著婦人的手背。
許是杜姓婦人覺得右手拎不動了,把王八換著左手拎著。
顧春花又繞到婦人右邊,拉起婦人的手又拍起來,語帶凄苦道:“大媽啊,也是你家孩子沒有離家那么久過。”
“都不曉得,花玲如今還記不記得有我這么個媽喲。”
“你說要是他抱著個胖小子回來,我這臉該藏到那兒喲~”
杜姓婦人可能覺得左手不得勁兒,抽回手背通紅的右手,換成雙手拎著王八,口上道:“顧嬸,早點回去給大勇燒飯啊,大娘也得回去給家里那口子把這王八燒了。”說完就加緊步子進村兒了。
顧春花雙手用力一拍,一跺腳,歪著嘴恨聲自語道:“要是敢帶著個野小子回來,定要把腿給你打折了!”說完一掐腰左右扭著腚望家去了。
等晃著腚的顧春花遠去了,一站崗的小伙子才高聲道:“哎!顧姨,野小子可以認干爹嘛!”
顧春花立時止步,彎腰撿起一脫狗屎就扔了過去:“吃屎你都趕不上熱的!”喊完轉身氣咻咻的走了,也不管身后的笑聲。
“我看顧姨說的沒錯,你就是吃屎都不趕趟的人。”面對而站的青年調笑道。
“我就那么一說,你看顧姨是不是就不皺著臉了。”吃屎青年回道。
“是啊,應該給氣展的了。”
“哎~你小子這陰陽怪氣的是跟屁王學的吧。”
“你也不差啊。”
陳家小樓上,兩個老男人面對而坐。
“嗨~,李鐵頭啊,你說這些混小子,是不是前腳出門后腳就忘了還有個家了。”陳齊呡口酒后感慨道。
李長安搓開花生,連皮帶殼的一口吹開后說道:“啥忘不忘的,我倒是清閑了好久了,成天打鐵,**的,想換點東西打。”說完才把花生扔到嘴里。
陳齊哈哈笑道:“李敢在家的時候,也沒看你揍過他幾次啊。”
李長安中呡口酒后道:“打不打的,那不還得看那小子跑的快不快。”說完后咂咂嘴又道:“這土燒就是缺點滋味。”
陳齊伸出手指敲敲酒壇子,叮叮兩聲后,笑道:“那還不是你拎來的。”說完起身道:“稍等片刻。”
李長安點點頭,心道:“果然還有存貨。”
再次上樓的陳齊手中捧著一個發黃的瓜,拿到李長安耳邊一晃。
李長安聽這聲,半瓜酒,響叮咚,可惜道:“叫你一直藏著,這下少了一半,暴殄天物啊。”
陳齊先不出聲,拿出匕首在袖子上抹了抹,輕輕劃過,瓢瓜開了瓢,頓時醇香四溢,比青瓜酒的清香這放了兩年的老瓜酒香濃厚數倍。
李長安舉起空杯:“滿上,滿上。”
兩人一碰杯,先淺嘗一口,眼光大亮,接著用力咂,雙雙長出一口氣,靠在欄桿上。
“也不知道他們兩年了,去到了何地,又有何事發生啊。”
“這幾天,喜鵲登枝春意鬧,河堤煙柳萬千條,歸期應該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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