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琪,原是大楚越王府的花師,去年越王參與造反,被楚國大將祖方知打敗,程子琪在城破前帶著家眷逃往蜀地,不想迷失了道路,竟跑到了漢中。
程子琪愛花成癡,一路家財散盡,卻用一架推車將各色花苗打包攜帶,一路精心養護,路過洋州的時候,在一處屈原祠后見到幾株百年茶樹,心生歡喜,便將那片山地買了下來,在那片地上種植花草,也精心侍弄那幾株百年老茶樹。
雖然每年園中各色花卉爭奇斗艷,姹紫嫣紅,可這偏遠的洋州,只有看稀奇的莊戶,哪有買花的貴客。
程子琪一家五口已斷糧幾日了,全靠程方氏帶著幾個小子挖點野菜充饑,為了一家生機,只得想將長女九兒賣掉,換些糧食和花肥。
父女兩人衣衫單薄,在寒風中抖得像片樹葉,好在尚未下雪,天氣還沒有到極寒的時候,要不早凍死了。
恰巧遇到元無極,將父女倆帶了回來。
九兒和母親程方氏見面就抱頭痛哭一場,拉著幾個孩子去了茅棚。
程子琪帶著元無極在花地一路指引。
說到花草樹木,程子琪仿佛如春風灌頂,粗壯的手指點各色花草種類、習性、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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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惡如數家珍,雖然寒冬時節,百花早就凋零,那有什么看頭。
到了西坡,四株茶樹高大挺立,樹身纏著稻草,竟然真的有一些綠芽,也不知道是怎樣養護的。
元無極一路頷首微笑,稱贊不已。
看罷花草,幾人回到草廳坐定,元無極問起茶樹一事,程子琪道:茶樹多生于廣南深山,自己也是路過潞州一帶時見過一些野生茶林。
茶樹習性,自己也摸索出來些許經驗。
元無極也將自己對茶園的所知一一講于程子琪,程子琪細細琢磨一番,總有奇思構想,談到妙處,不覺一下午一晃而過,才感覺腹中饑餓,好在連才帶有干糧,要不程方氏都要羞愧死了。
元無極一心想著茶葉,有這么一個好的農業技工如何能放走,便說了招攬的意圖,程子琪早就吃盡了苦頭,明白了靠自己的手藝總有一天要餓死的,看著程方氏期待的眼神,猶豫了片刻,就跪倒在元無極面前,自愿為蜀王府的匠戶。
九兒自然成了王府的丫鬟。
元無極正在琢磨,那摩提已經換了一身褐色袈裟,手持法杖,瞬間瘦小的身材也顯得寶相威嚴,真是人配衣裳馬配鞍啊,猴子披上袈裟也是斗戰勝佛,古人誠不欺我。
跪坐下來,朝元無極雙手合十:殿下禮敬和尚,和尚慢待殿下。
這是什么個意思,換個衣服就表示不怠慢?
沒看見一旁的符趵子紅著臉坐立不安,你大和尚隨時準備著裝扮,人家道長可是沒有這份愛打扮的喜好。
坐,請坐,請上座;茶,上茶,上好茶么?
看來古代的和尚都是一個德行。
“此制茶技藝公子由何而來?”
主題來了,魚兒上鉤了。
元無極亦正身遙拜了一拜北方:乃是一位神仙傳于父皇的。
古舒文眼睛一跳,元韜泓這一輩子在求仙問道,但何曾遇過神仙?
殿下騙人的話也是張嘴即來啊。
“不知此制茶技藝可否相傳?”
好說好說。
越來越上道了,經商多年與人談生意縱橫氣度瞬間又回到身上。
那摩提和符趵子明顯感覺到元無極身上的王八之氣,不過銅臭的氣息壓過了王者的貴氣,竟不約而同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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