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英是東吳陸家嫡傳子孫,自小與揚州刺史虞抗之女虞薰若定親,不想那年揚州遭遇兵變,虞抗一家遭遇劫難,虞薰若自此失去消息。
陸紫英四處打聽,近來虞家一個老家丁突然找上門來,才知虞薰若竟被亂兵擄到了江陵,賣給一家叫瀟湘館的花樓,叫陸郎速去搭救。
與虞薰若竹梅青馬,數年無有音訊,如今卻上天有眼,聽得老家丁說薰若誓死不做歌姬,與瀟湘館有約,遣一路跟隨的老家丁前去蘇州,找陸郎籌集銀錢贖身。
來時還帶來了一個寫著“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遠,易云能來?”的帕子。私下對老家丁說:“如不見陸郎,唯死而已。”
陸紫英在父親門外跪了兩日,母親看不下去,從娘家要來千兩銀子,悄悄給了陸紫英,還派了一位熟悉路途的老家丁照料。
從蘇州府一路馳騁,到了安慶,馬都跑死了兩匹,好在陸紫英自小被送到靈巖山陸家老祖那里修習武技,身體還能扛得住。
老家丁卻受不了這般顛簸,只得雇了快舟,一路沿長江逆流而上。
眼看年節將至,陸紫英心里卻喜憂參半,眼前盡是薰若的身影。
好不容易過罷春節。
初三母后病體稍好一些,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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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蕭逸回東宮休息。蕭逸剛進宮門,蔡町后腳就跟了進來。
叫宮女取了青衫,用一塊帛巾束發,帶著張汲,一路到來到瀟湘苑。
春節時分,萬木蕭條,瀟湘苑的柳枝上竟掛滿了綠綢條,隨風舞動,別有風趣;池中幾百朵荷花燈散入溪水沙町,傍晚時分,沿著花徑兩側的牛油燈籠也已經點亮。
軟軟嚶嚶的江南小曲伴著玉珠落盤似的琵琶聲細細入耳,喜得蕭逸手舞足蹈,對蔡町笑道:“如此才有幾分江南風韻。”
轉過竹門,有一位涂脂抹粉的俊俏侍者便遠遠迎了上來,“可真是巧了,今日薩曼兒剛排了一曲菩薩蠻,才要叫人給蔡郎君送帖子,兩位貴客恰恰的就趕了過來。”
蔡町在侍者腮邊抹了一把,將手在鼻前聞了一聞,笑道:“這香味可是特別,不知那個香粉鋪的貨色。”
侍者趕緊拱手:“哪里入了蔡郎君的眼,是丹桂坊中秋采了薔薇和桂花,加了些胭脂碾磨而成的,郎君回的時候叫人給備上兩瓶便是。”
蔡町在侍者屁股上踢了一腳,“就你的嘴甜,不過薩曼兒的曲子時一定要看的,快快帶路。”
一曲菩薩蠻,是薩曼兒主舞,身上只裹著兩方金色紗巾,高聳的胸前隱約透出兩粒葡萄子,身段婀娜多姿,手若無骨,眉目如畫,丹唇傳情,配著六個身穿同樣緋衫的曼妙女子伴舞,更是叫一幫登徒子血脈噴張,恨不得撲了上去。
待到曲終人去,涎水還掛在嘴邊。
喝一杯葡萄飲遮掩一下,蕭逸干笑道:“薩曼兒這舞技真是越來越不同凡響。”
蔡町招招手,叫侍者過來,說到:“年前說是有新人,剛跳舞的那幾個就不錯,帶來叫爺挑挑,不會少了你的好處,速去,速去。”
蕭逸突然有些內急,笑道:“某去更衣,你先看著。”
站起身往后院走去,待解完了手,一路去往前廳,卻見西廂木樓窗欞邊一位佳人扶著窗欞向遠處眺望。
佳人穿一襲春湖色翠煙衫,披著一件紅狐的夾襖,肩若削成、腰如細柳,十字髻上斜插著明珠銀簪,臉上雖未施粉黛,卻秀麗天成,眉黛如畫。
只是愁眉不解,扶窗遠眺。
蕭逸不由看得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