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有心跟過來探望,卻被林拙當即給拒絕了。
“你們就不要操心了,遠山這邊,我自然能照顧好的!”
唐影微微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了!”
……
將張遠山平放在石坑里的草堆上之后,林拙松了口氣,卻也跟著在張遠山身旁躺了下來,目光盯著湛藍的天,卻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臉色極為平靜地說道:
“喂,姓張的,現在就剩咱倆了,你就別裝了,趕緊醒來吧。”
這時候,才見那張遠山忽將一只眼睛睜了開來,溜溜地轉了幾圈后,才又將另外一眼睛睜開。
林拙嘖嘖一笑,心悅誠服地搖了搖頭:“張遠山,有時候呢,我還真是不服你不行。隨隨便便的,便能玩出這么一出一箭雙雕的把戲,以后啊,可不能再這么輕易地相信你了。”
張遠山微微呼出一口氣,微微閉上了雙眼,忽然間,卻是咧著嘴笑了起來:“胖子,我覺得吧,你這話就說有點不對了,怎么著,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演的這一出,怎么能說隨隨便便呢?”
林拙微微瞥來一眼:“少貧了你,我看這一切是你早就預謀好的,有個屁的生命危險。”說完這句話,他不禁將頭擺了過來,有些奇怪地說道:“你說你想讓我答應你什么事,直接跟我說就好了,能辦的兄弟什么時候拒絕過你?你又何苦拐彎抹角地演著這一出呢?”
張遠山則是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這胖子一直扮豬吃虎的,我要不這么做,你能跟我交底?”
“扮豬吃虎?”林拙的臉色微微一變。
張遠山的眼神倏然間凝聚起來,散發出來的光芒仿佛洞穿了一切的虛幻。
“林胖子,你以為你就這么一直裝傻賣萌的,就能瞞過我張遠山的眼睛?”張遠山扭過頭,繼而將目光朝著林拙的目光對視上去,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劍閣的人,對不對?”
林拙的臉色登然沉了下來。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張遠山,這神色,不亞于當日在海選現場他親眼目睹到趙嵐將那樹枝長出來的那一刻。
他沒有否認,而是打著結巴地問道:“你……你怎么會看出來的!”
張遠山微微笑了起來。
“是啊,我是怎么看出來的呢?這些日子,你林胖子裝的可謂是滴水不漏的!”
林拙難以置信地瞪著張遠山:“你,你究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張遠山嘆了嘆,說道:“從你這個人的身上嘛,自然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你卻又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你的劍!”
“我的劍?”
林拙極為疑惑。
他的這把劍,是一把極為普通的寬刃劍,要說唯一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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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乃是用墨鐵打造而成,但這也是他從門中的兵器庫里挑出來的最為普通一把無名之劍了。
他連連搖了搖頭:“不可能,我的劍只不過是一把無名無姓,你絕不可能從劍中看出我的身份!”
張遠山凝視著趙嵐,則是一針見血地說道:“試問,一把無名無姓的劍,就算是用墨鐵所鑄,在一連開了六七個石坑后,又怎么會毫發無損的!這天底下,除了劍閣,恐怕還沒有哪個鑄劍師能有這樣的本事!”
林拙瞬間陷入了失措,他猝然間坐立起來,皺著眉頭訥訥說道:“可是,你又怎么會知道劍閣的!我們這一門,已經隱居這世上不知道多少年了!知道的人多是死的死,藏的藏,你不該知道我門的存在啊!”
張遠山卻是笑了起來:“林胖子,你可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張家人!我不僅僅知道你們劍閣的一些破事,我還知刀冢呢!”
林拙臉色一怔,幾乎被驚得啞口無言。
——是啊,他忘了,張遠山來自這個大陸最為古老的張家,這世上,還沒有什么事是張家不了解的。
張遠山繼續侃侃說道:“而據我所知,你們劍閣雖然隱修于世,但也是絕不輸于鳳仙閣的存在,如此,林胖子,你便絕對不是為了拜師學藝而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說著,張遠山忽地也是坐立起來,一臉鄭重地朝著林拙看了過來,接著說道:你來此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那個吧。”
林拙抬著眼眸瞧向張遠山,臉上浮現出來的神色,已不是當初那個看起來格外稚嫩的孩童,倒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
他同樣沒有否認,而是警惕地問道:“那么,你想怎么樣呢?”
張遠山忽地將手搭在了林拙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別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你找那個的時候,帶我一起!”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