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藏輕笑一聲,先是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尹溫烈迎至那石桌旁,但一招手,那頗有眼里見的葉居霜便上前為二人擺杯沏茶,小心侍候,只留那木訥呆笨的莫隨風還矗立在原地,宛若一塊未經開化的頑石,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三步并作兩步,小心翼翼的趕上前去,也侍立在師父身后。
眨眼間,兩杯香茶已然擺在身前,葉藏親手捧茶奉茶,遞與尹溫烈,尹溫烈亦雙手接過表示敬意。雖說他身在軍營多年,也未曾忘記兒時在富紳家中做小廝時培養留下的禮法規矩。但尹溫烈并未飲茶,湊到嘴邊的玉杯終究是放在手邊,不再去管。葉藏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深知尹溫烈乃是個小心謹慎之人,事到如今仍心懷戒備,故而長嘆一口氣。
“煩請尹將軍告知我等先前的身份,老夫也好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葉藏極盡真誠,柔聲說道。
尹溫烈見葉藏如此執著,今日自己若不將實情說出只怕實難脫身,萬般無奈也只得拱手行禮,如實相告:“實不相瞞,在下的確已然是布衣之身。在此之前,我曾是鎮守貪狼關的統兵元帥,朝廷欽派的鎮北將軍。”
再看那葉藏三人,如遭雷擊,身軀一震,大為驚詫,葉藏更是“噌”的站起身來,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微微顫動,難掩其激動。葉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將身子前傾,試探性地問道:“明人不說暗話,將軍莫要誆騙老夫!將軍果真是鎮守貪狼關的鎮北將軍?”
“不錯,正是在下。”
“果是那燕霞山單憑兩千鐵騎大破五萬敵軍的白馬將軍?”
“白馬在此,確是在下。”
“果是那憑手中銀槍力戰八將,斬其四,傷其三,生擒其一,自己卻毫發無損的常勝將軍?”
“銀槍已被前輩毀矣!”
“果是那率數萬大軍鎮守貪狼關,與北軍對峙長達十年的鎮北將軍?!”
葉藏的語氣越來越激動,也越來越亢奮,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榮獲至寶,連發三問,尹溫烈皆從容答之,處之泰然,葉藏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也終于落了地。大喜過望,歡喜異常,葉藏喜上眉梢,手足無措,葉居霜從未見過爹爹這般失態,更是意外。
“原來尹將軍就是叫北族聞風喪膽,朝廷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聲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