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遼心中差異,這種檀香很名貴的,自己從來不用,書房里怎么會有這種香氣?
走了房間,潘遼卻愣住了,香爐竟然是放在他的桌案上,但不是他平時用的蟠龍青銅香爐,竟然是一座玉香爐,大約高一尺五寸,是用整塊青玉雕成,上面的手柄是一只朱雀,雕得栩栩如生,上部鏤空,可以看見里面的青銅膽,這座青玉朱雀爐至少重四五十斤,一看便是十分名貴的玉香爐。
這時,妻子張氏端一盞茶走了進來,潘遼連忙問道:“這香爐是怎么回事?”
“這是韋家派人送來的,說是錯過了老爺的五十壽辰,特地補上壽禮!”
簡直是胡鬧,自己五十歲壽辰已經過去三個月了,怎么還能收壽禮,再說自己過壽辰時很低調,根本就沒有通知外面,也沒有辦酒席,就是全家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唯一的壽禮就是晉王送給他一塊羊脂籽玉,還有兩位親家送了點壽禮,其他一概不收禮,韋家莫名其妙給自己送禮做什么?
“為什么要收下這個東西?”潘遼不滿地問道。
張氏一臉委屈道:“我是不肯要,但對方管家說,老爺知道的,我才收下來,早知道老爺不知,我根本不會收。”
“里面香是不是也是韋家送的?”
“香不是,香是上次晉王殿下送給老太太的,老太太舍不得用,讓我拿給老爺,正好試試這座香爐。”
“趕緊把香倒掉,把爐子裝箱給韋家送回去。”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人搬。”
張氏剛要走,潘遼又叫住了她,“等一等!”
潘遼這時忽然明白了,一定是韋渙想謀參事位子,才想從自己這里打開缺口,請自己給晉王殿下美言幾句。
這個韋渙怎么就不死心?上次杜佑就給他說過了,不可能任命他為相,他現在出任資政就很勉強了,以他能力,下去出任刺史還差不多。
潘遼知道韋渙為人心胸狹窄,這樣送回去就是打他的耳光,這個仇怨就算結下了,必須要用一個穩妥的法子來處理這件事,最后彼此都不傷面子,他也不會被人恥笑。
潘遼負手來回踱步,用一個什么法子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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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新任京兆尹韋應物接到萬年縣令吳文政的報告,長史潘遼府中可能出現了盜賊,請韋應物務必親自去看一看。
韋應物著實不解,出現小蟊賊這種事情還需要自己親自去查看嗎?
不過吳文政的語氣中有點含糊,韋應物感覺到了什么,決定還是親自上門去看一看。
韋應物只有五十歲出頭,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他之前出任蘇州刺史,因為御史孫應榮索賄不成,便向朝廷彈劾韋應物沉溺酒色,荒弛政務,加上之前韋應物寫詩譏諷閹黨掌權,宋朝鳳等人一直懷恨在心,有了御史彈劾,宋朝鳳趁機罷免了韋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