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點點頭,“這次多虧了你的勇決,我才安然無事。”
周飛連忙欠身道:“既然我負責保護東主,這就是我份內之事,東主不用放在心上。”
張雷知道有些話現在言之尚早,他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的李寶,問道:“他怎么辦?”
周飛微微一笑道:“東主知道我為何能將其一擊而倒?”
張雷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李寶我早就研究過了,他實際上是朱泚安插在相州北部的一枚棋子,本來我接到了剿滅他的任務,去年八月的事情,我研究了此人兩個月,但后來田緒從虎賁衛中挑走三百人組建了飛鷹營,我也在其中,剿滅李寶的任務便不了了之。”
“所以你知道他的弱點?”
周飛點點頭,“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喜歡和人單挑,賣弄他鐵棍的力量。”
說到這,周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他上臂是很有力,下盤卻不穩。”
“那你覺得要不要干掉此人?”張雷盯著李寶的背影問道。
周飛沉思片刻道:“這個要看立場,我從前是魏軍,從魏軍的立場考慮,當然是要把這根毒刺拔掉,可如果是從晉軍的立場,這根毒刺還是留著比較好。”
正是周飛的最后一句話,李寶保住了一條性命。
兩天后,張雷和眾人先一步離開了滏口陘,周飛接上了李寶的胳膊,把鐵棍還給了他,這兩天是他的奇恥大辱,但他內心對周飛也是深深的畏懼。
李寶一言不發,拖著鐵棍大步流星走了。
周飛望著李寶的背影走遠,他心中還是覺得有點蹊蹺,李寶的手下衣著破舊,兵器雜亂,不像是得到朱泚支持的樣子。
而且赤巖寨不是一直在相州南部嗎?怎么又跑到北面上的滏口陘附近來了。
周飛著實想不明白,他也懶得細想了,搖搖頭調轉了馬頭,向已經走遠的張雷一行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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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長安的商業愈加繁榮,臨近新年,各種大宗貨物的交易異常活躍。
長安的商業不僅僅是為本地人服務,它同時是關中乃至整個晉國的物資集散中心,糧食、油料、鹽、布匹、棉花、酒、茶餅、牲畜等等數十種大宗貨物從四面八方送來長安。
與此同時,來自晉國各地的商人又在這里采購貨物,運往各個州縣。
長安的西市尤其熱鬧,每天人聲鼎沸,人群大車川流不息,大包大包的貨物被騾子或者毛驢馱上,浩浩蕩蕩離開長安。
東市這幾個月也開始有起色了,主要原因是戶部司決定將各種機器、文具、樂器、瓷器、陶器、漆器、木器、玉器、布匹、綢緞類貨物移到了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