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從桌上的一堆刀里挑出兩把,“這兩把刀應該是唐軍的制式橫刀吧!上面還有軍器監刻印,光這兩把刀就不止二十貫錢。”
張楓老臉一紅,這小子眼睛倒毒,他呵呵一笑,用力一捏頭盔,‘咔嚓!’頭盔上立刻出現一道裂紋。
他把頭盔扔在桌上,冷冷道:“頭盔一錢不值,皮甲是腥臭的駱駝皮,最多值幾百文錢,還有盾牌、長矛制作都很糟糕,我給你開價二十貫錢,就是因為這兩把刀,黑市價每把刀十五貫,我一把刀賺你五貫錢。”
郭宋也知道他說得不錯,并沒有太坑自己,他想了想道:“盔甲和刀矛,我換一把唐軍的角弓,加一壺三十支的雁翎箭,能換嗎?”
張楓咧嘴一笑,“你小子在崆峒山是當賬房的吧!一把角弓黑市價二十貫,一壺三十支的上等雁翎箭至少十貫錢,加在一起正好三十貫,最后我一文錢好處沒有,還幫你跑腿。”
郭宋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不是還有馬嗎?”
“七匹戰馬確實不錯,在中原每匹可以賣到五十貫錢,但這里是蕭關,每年從草原過來大量馬匹,你能指望它們賣多少錢?而且這是黨項人的馬,后腿都有印記,除了我們,別人還不敢要。”
張楓一臉精明,剛才的豪爽形象蕩然無存。
“你就直接開價吧!”
“十貫錢一匹,弓箭我就認了。”
“再加一頭大青驢!”
郭宋雖然不想和對方計較,但也不愿被人笑話成冤大頭。
青驢就是原州特產,好一點的大青驢也就值七八貫錢。
張楓猶豫了一下,他想到其中一匹戰馬品質不錯,渾身雪白,正好送給喜歡白馬的許刺史,換個人情。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交易達成,郭宋拿了一百六十兩銀子的賞銀,賣馬得了七十貫錢,折算成七十兩銀子,一共兩百三十兩。
另外,張楓又給他一副唐軍騎兵的弓箭和一頭大青驢。
郭宋還從沒有見過這么多銀子,白花花的銀錠足有十幾斤重。
不過十年的清貧生活使他把錢看得很淡,他自己并不需要這么多銀子,他想找到自己前身和韓小五的家人,把這筆錢給他們。
郭宋抱拳向張楓以及蕭關守軍告辭,騎著大青驢向靈州而去。
“將軍,這小子武藝很高,應該把他留下來!”一名旅帥望著郭宋的背影嘆息道。
張楓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是三月,草原上那幫狗日的今年很可能要來,靈州老段的日子不好過,把他留給老段吧!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靈州郭家的人,哼!關隴郭氏五堂,除了華州郭子儀那一堂外,其他都是酒囊飯袋,我得寫封信給老段,事后別怪我沒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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