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落淚了,當年那個風度翩翩、人稱少年戰神、凱旋歸來時滿城少女紅袖招的房廷琛哪去了?
屋子內的幾人看見這種場景無不傷懷難過,即便是錚錚漢子,也忍不住想哭。
除了左臂上的那塊傷疤,房翊又問了幾件舊事,這幾件事只有他和房廷琛知道,房廷琛雖然口不能言,但是還能寫字,雖然手也受了重傷,拿筆時顫抖不已,基本上寫字問題不大,房翊端詳了那些字跡,是房廷琛的筆跡。
“二哥!”房翊抱著房廷琛,道:“讓你受苦了!是我錯了,這么多年沒來找你,否則,你也不會成這樣!”
房翊深深地自責著。
房廷琛安撫地拍拍他,搖搖頭。
“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給你治傷治病。”房翊道。
又在通海城呆了一日,主要是考慮到房廷琛身子虛弱,傷口才包扎好,不宜奔波。
“公子爺,我們還是要盡快離開這里,通海城是南越國的地盤,我們在這里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云臺道。
房翊蹲在房廷琛面前,道:“二哥,你現在能走嗎?我們是騎馬而來,如果去置辦一輛馬車,可能會鬧出動靜。”
房廷琛點點頭。
“高遠,你帶著他一起走,務必保證他的安危。”
高遠抱拳道:“屬下明白,請侯爺放心!”
一行人往出城的方向行去,還未出城,卻見城門處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足足有三里路,云臺上前打探,才知道通海都督府正在派重兵盤查。
“這幾日城里風平浪靜,怎么突然盤查了呢?”云臺套近乎,前面的商隊來自大唐,是過來販賣絲綢和瓷器的。
那人道:“我也不清楚,聽說,就是前面那些人傳來的,說是有死囚犯逃出去,這還是個很有背景的囚犯,很可能是細作。你也知道的,通海城對細作抓得最嚴,寧可枉殺三千,也不漏網一人。”
“按照這個架勢,要多久才能放行?我看著天色要下雪了。”云臺笑道,“來,喝口酒,暖和一下,這可是我從長安帶出來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那人笑了,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云臺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咱們堵在這里也是有緣。”
那人接了云臺遞過來的酒壺,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這小兄弟還挺熱情的,不常來通海城吧?這是常態!他們隔三差五就在城門口圍追堵截,見到任何可疑之人都要反復盤查,拉回去拷問一番,輕則打一頓,重則那是沒命。所以,來這里跑貨的,能熟面孔盡量熟面孔,他們也是認人的,來回次數多了,他們覺得是眼熟的,盤查得稍微松點。”
云臺笑道:“那老哥,你先忙著,我回去和主家說一聲,咱們先做好在這里過夜的準備。”
那人把酒壺還了回來,云臺笑道:“一壺酒而已,送老哥了。”
云臺回到房翊身邊,道:“公子爺,前頭查得很嚴,恐怕要闖關了。”房廷琛作為南越國的重型囚犯,身上有南越國監獄的烙印,就算沒有烙印,他這一身傷也會引發嫌疑,必然會遭到攔截,一旦被帶到都督府監獄,房翊的身份也會被識破。
房翊點點頭,道:“通知到各位,準備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