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講講對于錢墨同伙的看法。”
五秒鐘之后,他最先指了指未婚妻。
“我…我暫時還沒想好…”景栗不是刑偵專家,忽然聽到一大堆信息,只覺千頭萬緒,腦中一灘漿糊,很不講義氣地坑了小表弟一把——
“要不…肖然先談談高見吧!”
昨天還是相互扶持的菜鳥小伙伴,今天就開始相互傷害了,肖然滿面怨念地瞥了她一眼,嗯了兩聲加緊思索,而后道——
“那六起案件的兇手,很有可能是殺人如麻的慣犯,所以手法才能如此嫻熟,我們可以排查一下近幾年來的兇殺重案,找出兇手在逃的案件,說不定能夠找到突破口。”
林摩斯高標準嚴要求:“多說幾種可能性。”
肖然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鐵荃接話道:“能弄到醫用手術線,還可以熟練地挖人眼、切人手,兇手很有可能是西醫,大概率是外科大夫。”
孟津的思路更深一層:“把案件和詩歌結合起來解讀,就能夠基本分析出兇手的心理——
他認為這六個人是害死安娜的罪人,他們所犯的罪行,是明明看到卻熟視無睹,明明聽到卻置之不理,明明可以善意助人,卻選擇了默然以對、袖手旁觀。
兇手行兇的方式,和安娜的詩作高度吻合,這是他祭奠的方式,也是他復仇的方式。
兇手肯定和安娜有著很深的感情羈絆,也許是親人,也許是戀人。”
其他幾位探員也先后道出心中所想,基本上是對以上三人觀點的擴展與補充。
“你們講的都有道理,孟津的分析最為深刻”,林摩斯輕輕點頭,言簡意賅地點評眾位屬下的觀點,又翻了翻案宗,把被害人的信息重新過了一遍——
“六個案件中的受害人有些是圣德女中的學生,有些是校方領導,皆出自名門望族,但近八年以來,這些人的家族全都陸續破產或者衰落,這其中或許有隱情,有可能是兇手所為,我可以找熟人查一查。”
他出身于權貴之家,身邊的親戚朋友大多為官商界名流,相比較于其他探員,林摩斯對上海上流階層的家族興衰史更為熟悉,打聽相關消息的渠道也更多。
景栗不是專業警探,隨便講話又怕露出馬腳,故而在討論的過程之中一直保持沉默。
屠豪連線了多位專家,為她提供場外專業援助,很多分析和剛剛各位警探們所講的相同,刪除所有重復信息之后,景栗終于發現了一個案情“新大陸”。
此時,各位探員已經準備進入分享調查結果的環節了,孟津把探員們的簡報都收起來,送到林摩斯的手中。
她左右看看之后,之后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般舉起了手:“探長,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小想法,現在可以說嗎?”
鋼鐵直男林摩斯一語致命:“思考成熟之后再講。”
景栗的說法本是自謙,怎知竟遭遇了如此硬懟,她心頭不由得窩火,暗戳戳地白了冰山臉一眼,忍氣道——
“領導不點撥,下屬的想法怎么可能成熟呢?”
好脾氣的肖然打圓場道:“說吧說吧,集思廣益嘛,不要有太多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