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管型通道里,幾乎看不清路面。未擰緊的管道不時會有水落下,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急促的腳步從遠處傳來,驚擾了一干蜷縮起來的生物。
范曉東一邊跑一邊給自己的右手打上繃帶。
在最后的反擊中,他沒能擋下巴沙的所有骨釘,還是中了一枚。而也就只是這一枚,給他造成的傷害就比被蛞蝓怪咬一口都要嚴重了。
若是正面挨上一刀,下場可想而知。
“真是日了,要不是我年紀太小,非得把你們的屎給打出來!”
扔掉了手中帶血的紗布,范曉東暗罵了一句,同時放輕了腳步。
他的體質異于常人,力量無時不刻不在增加,不過幅度不明顯,得靠時間才能慢慢地體現出來。
所以現在該打不過的還是打不過,只能乖乖的認慫。
小心翼翼地在下水道里拐了好一陣,在確定那個蛇發人沒有追上來之后,他才找了個機會,重新回到了地面。
找到街邊的路牌確認了方位后,范曉東又找到了個小超市,補充了消耗的刀具。
霧里的世界太危險,那幾個野蠻得像鐵血戰士一樣的蛇發怪人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追蹤他。他正準備折返回去,和譚雅找個安全的地方熬過這一次白霧,卻意外的在半途發現了她。
她似乎是在追逐著什么,跑進了一棟居民樓里。
“她怎么跑出來了?”
范曉東眉頭一皺,悄悄地跟了上去。
寂靜的樓道里,譚雅順利地抓到了她追逐的東西。
那是一只表面雪白的飛蛾,翅膀的末端刻有螺旋的黑色紋路,正隨著翅膀的撲扇如同蛇一般扭動著。
這個造型讓范曉東有點熟悉,他的管狀口器為管狀,直徑足有小拇指那般大,外部還有蠕動的觸須包裹著,觸目驚心。
“食腦蟲!”
他想起了飛蛾的名字,眼角微微一抽。
在第一次白霧來襲的時候,他們學校就有不少人遭到了這種飛蛾的攻擊。它們專攻人類的后腦,被襲擊者往往當場發瘋,只會捂著腦袋四處狂奔,因此也被叫做食腦蟲。
現在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夠碰到一只。
不過范曉東還是吃驚得太早了,還沒等他從思緒中緩過神來,譚雅便一手抓著食腦蟲的頭部扯下,把剩下的整個地塞進了嘴里。
吧唧吧唧。
吃得津津有味。
“嘶……”
范曉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頭皮發麻。
要說昆蟲,倒也不是不可以吃。
但哪有生吃的啊?
跟貝爺學嗎?
“嗯?”
譚雅疑惑地轉過頭來,發現是范曉東之后,攤手遠遠地將食腦蟲的頭部遞給他看,說道:“蟲。”
“蟲什么蟲!誰教你吃這種東西的?”
哪怕譚雅這一臉呆萌的樣子有所加分,但每每腦補到昆蟲那肥碩的腹部在牙齒的擠壓之下,爆出一片腥黃的漿液的飽滿而充實的景象,范曉東就渾身難受。
要不是現在是末日沒什么人了,他絕對第一時間轉頭就走。
“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