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禎登時就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這箭樓,能守這么久?”
“可以,扶余人主要是來搶東西的,只是圍著,并不會真的攻樓的。”
梁禎初聽此話,心中當場就升了一把火:扶余人來劫掠邊民,你們當兵的,就在這箭樓離龜縮著?直到他不經意地看了眼食堂門口,那幾個正聚在一起邊跺腳取暖,邊閑聊的戍卒,這幾個戍卒,面黃肌瘦的,衣著也破爛,腳上的草鞋,都快散架了,要不是站在營地中,還真跟叫花子沒什么兩樣,哪還有什么戰斗力可言?
算了算了,我要是他們,也斷不會出來送死。梁禎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啊,又想馬兒跑,又不讓它吃草,這怎么可能嘛?唉,早上見公孫縣尉這么好人,還以為,這個世界里的人,能夠免俗呢,看來,是太過先入為主了。
“啊,哈哈哈哈,怎么今兒個有酒啊!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
左延年剛領著梁禎走入食堂,就聽見一個大嗓門在亂喊,梁禎定睛一看,只見一個濃眉大眼,絡腮須,葫蘆臉的大漢,雙手捧著一個酒壇子,正要猛灌。本來,這也是個能裝五升酒的大壇子,可跟這大漢的肚子比起來,這酒壇就跟一粒小芝麻似的。
“阿牛,休得無禮!”左延年連忙呵止道,然后趕忙轉過頭,對梁禎一拱手道,“阿牛山澤野人,散漫無禮,還望梁障尉勿要見怪。”
“哈哈,無妨,我倒覺得,他真實。再者,這酒,本就是買來跟大家伙喝的。”梁禎笑著擺擺手,然后指著另外三個放在地上的酒壇子道,“聽掌柜的說,這是新到的新豐酒,來,大家伙都來嘗嘗。”
“哈哈哈哈。障尉好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喚作阿牛的大漢猛地舉起酒壇,白色的酒液“嘩嘩”地往嘴里倒,如同長白山的瀑布一般。
四壇酒,阿牛一個人霸住一壇,一壇歸了兩個軍官,一壇留給哨卒們,其他的人,就分了剩下的一壇,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梁禎掃了食堂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因為,這食堂中的人,加上他和左延年、阿牛三個,也就十來人左右,十個人分五升酒,雖說可能少了點,但怎么說,也還是夠喝的。何況阿牛身高體壯,其他戍卒跟他硬碰硬,那就真是自討苦吃了。
“來,咋給梁障尉干一個!”
“干!”
“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