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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將天空染得半黑半白。而是像夜晚處身于一間門窗緊閉,且拉上了全部窗簾的房間中一樣,找不到一點的光。即使是打著火把,也只能看見幾步之遙的路,這還得多謝那厚實的積雪,要不是它們,只怕這能見度,會更低。
后屋是一間遠離其它木屋的大木屋,伶伶仃仃地立在銀裝素裹的灌叢之中,只在門口,懸著兩個熊熊燃燒的火把,遠遠看上去,就似一間鬼屋。鬼屋的門,虛掩著,里面只漏出些許微弱的亮光,剛到門口,變能感覺到,一陣帶著血腥之氣的陰風,梁禎直打了兩個寒顫,渾身上下,都豎起了雞皮疙瘩。
左延年剛推開門,就聽見了幾聲呻吟,氣若游絲,估計這聲音的主人,也是不久于人世了。左延年將手中的火把插在木屋左墻的中間,梁禎則在右墻上,找到了另一個插火把的地方。兩個火把一插好,這屋子中的黑暗,登時被驅散了不少。
但這暴露在亮光下的場景,卻是觸目驚心!
遍地的膿血與污物之中,滿是老鼠與蟑螂的尸體,被這些東西包圍著的,是兩張破敗甚至有霉點的木通鋪,通鋪上,或坐或躺著十來個面容憔悴的傷卒,傷卒身上蓋著的,全是霉黑的“破布”。甚至連木屋里的空氣,散發著的,也全是腐臭的味道。
除了傷卒外,這房中,還有兩個沒事的戍卒,他們估計是跟梁禎他們前后腳來的,有個正捧著一只舊木盤,似乎是準備出去打水,以便替親友擦拭身體。
“軍醫呢?為什么不送回縣城救治?”梁禎下意識地吼了出來。
“梁障尉,我叫你別來的。”左延年語氣平緩得近乎麻木。
梁禎聽左延年這么說,再加上也喝了不少酒,心中的火,不由得熊熊燃燒起來:“怎么就這么對待他們?那以后,誰還肯替國家出力?”
他雖然也知道,這古代不能跟后世相比,但就算沒有軍醫院里醫術精湛的軍醫,明眸皓齒的小護士,再怎么說,也得派個郎中來啊?哪像這樣,這不明擺著,就是讓傷卒等死嗎?
“梁障尉,屬下只是一個隊長,這傷卒之事,得聽公孫縣尉安排。”
“誰?”梁禎有點不敢相信,那白天看
上去很是平易近人的公孫貴,竟然會作出這等置傷卒性命于不顧的事來!
“我要去找他!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待兄弟們!”梁禎怒發沖冠,借著酒勁,就要沖出木屋,要不是左延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估摸著這梁禎真敢策馬而去。
“梁障尉,聽屬下一句勸,想在塞北活,血首先要冷。”
“你放開!放開!放開!”梁禎掙扎著,但怎想,這左延年的手勁,不是一般的大,梁禎掙不開,情急之下,竟然舉起拳頭,就要去打。但這左延年卻甚是靈敏,左躲右閃,竟然避開了梁禎的每一拳,梁禎喝高了,使不出幾拳,就將自己給弄得站也站不穩了,左延年順勢一推,將他抵在木屋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