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癱倒在床上的韓霜靈,韓溫的心中,既憤怒又無奈。女兒的性格,他清楚,但他沒想到,女兒竟然在房中上吊,若不是韓阿成發現得及時,說不定此刻,已是天人永隔。
“君子,不如就依了靈兒吧。”韓阿成手顫巍巍的,既想去摸韓霜靈脖頸上的那條深深的勒痕,但又不敢,“其實,德源也沒得說的。為了靈兒,竟然能硬與栗敬的手下廝殺半個時辰。”
“某何嘗不知,只是德源只不過是臨時駐守在這,一旦移營,靈兒是跟著走呢?還是獨守空閨?”韓溫右手手背不斷地拍著左手手掌,“哎,你說這靈兒,怎么就不能理解某一下呢?”
“我年少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才跟了你嘛。”韓阿成羞澀一笑。
聽韓阿成提起往事,韓溫先是一愣,接著也是“嘿嘿”一笑,坐在韓阿成身邊,伸手將她摟入懷中:“也是。唉,或許是某太自私了吧,總想著靈兒以后能過得安穩一點。”
“君子,這百年以后的事,可不是你我能管的了。依我看,還是讓靈兒自己選吧。一來,自己選的,心理也舒坦。二來,照靈兒的性子,要是強迫她,保不準會作出什么激烈的事,要是辱沒了門風,還有得你頭疼的呢。”
“都怪你,平常總慣著她。”韓溫佯怒道。
“你還有臉說我?靈兒小時候做錯了事,還不是你,將她要挨的大棒全擋了去?”
“呃……哈哈。”韓溫臉紅耳熱地撓了撓腦袋,“你也真是,那時候,我們就靈兒一個女兒,你也舍得去下手啊。”
說完,韓溫雙手交叉,抱著后腦勺,往身后的墻壁處一挨:“算了,反正越兒明年也能習武了。再過幾年,等他大了,說不準能向德源求個情,給他謀個事兒做。要真如此,某也就心安了。”
韓溫連夜準備了幾件價值不算大,但對梁禎來說算是急需的禮物——御寒的衣服,治療風寒的草藥,治療刀傷的金瘡藥。裝了滿滿兩車,次日一早,便帶著兩個下人,押著車輛去找梁禎拜謝。
然而,沒等他們走到城門,就迎面看見開來一隊兵馬,當先三員騎士,為首那人一身鐵甲,盔頂紅纓,腰佩長刀,寬闊的雙肩后,紅袍飄飄,端的是英武過人。
“快,快給他們讓路。”韓溫示意兩個下人趕忙將車輛推到路邊。
“哎,這不是韓吏嗎?”馬隊與韓溫三人擦肩而過時,忽然傳出一把聲音,韓溫一聽,竟然是縣主薄丁方義。
韓溫一聽,趕忙拱手長揖:“見過丁公。”
丁方義從坐騎上跳下,一手扶起韓溫,然后親切地握著韓溫的雙手:“來來來,某給你介紹介紹,這位便是梁司馬。”
丁方義所說的,正是那個一馬當先的軍士:“梁司馬,這位便是韓吏,韓溫。”
“在下梁禎,幸會。”梁禎急急翻身跳下馬,然后又慢慢地走到韓溫面前。
韓溫趕忙對梁禎行一個天揖:“在下,見過梁司馬。”
丁方義似乎并不知道韓霜靈跟梁禎之間的事,故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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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溫道:“韓吏,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哦,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韓溫自然不愿將自家的事說出來,但又一時間想不到借口,只好左右支吾。
“丁君,我們要找的,可是此人?”
“回司馬,正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