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見雨千尋的劍又向自己刺來,當即雙腳猛地用力一蹬地,他素來有“飛燕”之稱,身輕如燕,因此這一蹬,便直接“飛”到了屋梁之上,與此同時,張燕的房門也被人猛地踹開,原來是屋外的衛士聽見異響,跑進來查看情況。
雨千尋見狀,左臂一樣,一支袖箭便釘在為首甲士的臉門之上,將他打翻在地,接著飛身一躍,撞碎窗欞躍出窗戶,奪路而去。
賈逵跟梁禎是被連夜叫進大堂的,由于他們的驛館在城池北角,而田豐等人的是在城池南角,因此他們對田豐驛館被燒之事是一無所知,只知道自己突然之間就被張燕的人圍住了,一時之間還以為是早上一直沒有表態的張燕終于拿定了主意,倒向袁紹了呢。
“尊駕,適才城中,發生了一件怪事。燕,找你們來,就是希望你們能夠幫燕捋一捋思緒。”張燕大馬金刀地坐在虎皮椅上,毫不掩飾左肩上的傷口,“田豐的驛館被燒了,有十三具尸體,面容難辨,還有五個人失蹤了。同時有人潛入了我的房間,將我刺傷。你們說說,我該怎么辦好啊?”
賈逵和梁禎僅用了一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田豐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用自己的驛館被燒造勢,引開張燕身邊的侍衛,然后借機刺殺張燕,即使失敗,也能將此事嫁禍給賈逵。
然而在張燕的眼里,事情卻不可能跟梁禎看到的一模一樣,因為站在他的視覺來看,是田豐的驛館遭到襲擊,田豐生死未卜,接著自己就遭到了刺殺。盡管田豐一方有五人失蹤,可這同樣可以理解成,是這五人就是梁禎的奸細,亦或梁禎通過什么法子將他們五人的尸體給藏了起來,以洗脫自身的嫌疑。
“我聽說一千個人眼里,就有一千個西施。因此。逵對這件事的看法并不重要,關鍵是大帥怎么看待此事?”賈逵長揖到底,然后才道。
“燕聽孫輕說,尊駕曾向他提起班定遠出使鄯善的舊事。燕本沒當回事,但僅僅過了一天,就發生了這種事,這令燕的心里,確實忐忑不已啊。所以,還想聽聽尊駕的自辯。”
賈逵仰天大笑,片刻才道:“班定遠的確曾云:‘大丈夫當效傅介子立功異域,以取封侯,’所以后來他殺死匈奴使者,從而迫使鄯善王與大漢和親,從而留下萬世美名。可如果他當初殺的是鄯善王,那恐怕他留在史冊中的,就只有‘愚蠢’二字了吧?”
“哈哈哈哈。”張燕拍著虎皮椅,連著笑了三聲,然后“咻”的一聲站起,款步走到賈逵面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胛,端詳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才道,“正是如此。所以這袁紹,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我。”
賈逵跟梁禎都知道,張燕此話一出,傾向便已經明了,不出多少天,他就會派出自己的使者雖賈逵返回,以跟梁禎簽訂正式的盟約。
果然不過三天功夫,張燕便派其子張方為使者,跟隨賈逵的使團返回晉陽,以跟梁禎訂立盟約,臨走前,張燕還特意囑咐張方,讓他在晉陽安心呆著,不要過于思念在山中的自己。這一叮嚀,就是半個時辰,父子兩人這才灑淚相別。
得知張燕同意結盟后,梁禎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回程時腳下的山道也覺得輕松了不少。
可沒等他輕松幾天,一塊比之前那塊石頭更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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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巨石便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仙師廣全失蹤了,福祥道壇也在濃濃的烈火之中化為烏有。劉若等人從道壇中先后清理出了一十七具模樣難辨的尸首,而根據此前他們掌握的線報,福祥道壇中共有仙師、力士三十六人。除去因事外出的五名仙師以及十名力士外,還有四人不見蹤影,因此,自然無法確認廣全是否在這場大火中遇難。
梁禎覺得很奇怪,因為自從進入初平四年開始,這晉陽城中的事,就沒對頭過一次!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在蒙上雙眼、堵上雙耳之后,跟另一個斗士單挑。
梁禎在內室中擺了一盤象棋,不過棋盤上只有紅色的棋,而沒有綠色的棋。然后再依次將章牛、張既、令狐邵、黑齒影寒四人叫進來分別細談。
這四人之中,章牛并不管任何事,他留在晉陽的目的就是保護梁府兼監視城中的其他人。之所以讓他來負責監察,是因為在梁禎的眾多幕僚之中,他跟隨梁禎最早,而且根基也最淺,除了緊抱梁禎之外,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