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從你臉上看到了很深很深的悲觀。”倫德斯道,“這完全不像是你的性格。”
魏斯轉頭看著這位學霸:“你好像很懂我?”
“以前不懂。”倫德斯一臉高深地回答說,“去年的春季大會操之后,我開始留意你的舉動,琢磨你的想法,也許除了你的家人和最好的朋友,沒人比我更懂你。”
這話令魏斯相當詫異,他不禁反問道:“研究我有什么意思?”
倫德斯答道:“我以為會有意思,其實沒什么意思,又或者說……某人的離開,讓你的生活變得單調枯燥了。”
盡管倫德斯沒有直接道出那人的名字,但魏斯又怎會沒有察覺?他無聲地嘆了口氣,繼續目送巴斯頓學生團的行軍隊伍遠行,直到那面藍色的團旗消失在視線盡頭。
午飯后,魏斯開始巡視防區。之前巡視第1戰斗營的防區只需要十來分鐘,現在巡視整個巴斯頓學生團的防區,一趟就得花費將近一個小時。由于減少了四分之三的兵員,防區各處都顯得空蕩蕩的,站在高處眺望四周,友鄰部隊的防區也是同樣的場景。
巡視結束時,魏斯隱隱聽到南邊傳來隆隆炮聲,看來臨時編成的杜爾姆戰斗群已經開始向突降聯邦境內的諾曼軍隊發起攻擊了。自天亮以來,國境防線周邊只看到聯邦艦艇活動,未見諾曼戰艦蹤跡,這對于倉促投入作戰的杜爾姆戰斗群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利好。除了來自空中的火力支持,投入反擊的聯邦各部隊還帶去了不少野戰炮,用來對付立足未穩的諾曼部隊應該是足夠了。可不知道為什么,魏斯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不但杜爾姆戰斗群的反擊難以獲得成功,抽空兵力的國境防線也將形勢堪憂。
從午后直至入夜,前線沒有傳來有關戰況的確鑿消息,倒是在黃昏時分,從聯邦方向飛來四艘運輸艦,從國境防線帶走了幾個裝備輕型高射炮的防空連。照這個情形來看,戰斗還要繼續進行,而且到了夜晚,聯邦艦隊以及邊境地區的防空部隊難以阻遏小規模的諾曼艦隊日侵入。
接下來這一晚,西南方的天際時不時被炮火的光焰映亮,這讓魏斯始終無法安然入睡。直到清晨,他才勉強打了個盹,睡了不到力量哥小時,就被噩夢中的血腥場景驚醒了。
草草用過早餐,魏斯再次巡視防區。這一次,他試著從守軍指揮官的角度出發,觀察并思考工事構筑、火力部署的不足之處,將其記錄下來帶回指揮部與倫德斯商議。這位學霸一點也不含糊,他跟著魏斯在防區轉了又轉,將他發現的各處問題逐一予以解決。于是,在巴斯頓學生團的防區,又可以看到士兵們奮力揮動工具、調整火力陣位的場面了。當然了,這僅僅是基于現有兵員裝備的補漏挖潛,難以從根本上提升防線硬度。
巴斯頓學生團主力編入杜爾姆戰斗群開赴戰場的第二天黃昏,留守人員從國境防線指揮部得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聯軍投入聯邦第10兵團主力連同6個兵員較為齊整的警備師,全力阻擊從梅斯波特航空港向阿爾斯特-威塞克斯邊境推進的諾曼軍隊,雙方在梅斯波特東南方的盧瓦河谷一帶激戰兩晝夜,結果依然是諾曼人技高一籌,他們憑著狡黠多變的戰術策略,以劣勢兵力擊敗聯軍,而后趁勝追擊,進展迅猛,其先頭部隊已進抵距離國境防線百余里的小鎮威登堡,威登堡往南便是無險可守的維爾狄草原和兵力空虛的邊境防線!